山野寂静

周记160

又来写点什么，在明亮的灯光下，饮一杯热气散尽附上微寒的浊茶，一切静止，不知所言。

突然看到自己翻出来的一摞高中作业本，也没想到那么多年之后还能找到它们，而它们也依然保留着只写了一两页的崭新，我还能依稀记起上面公式的含义，还能依稀嗅到几分新纸张的芳香，只是窗外的世界已是漆黑的蔓延，而我也早已从灯光耀眼、低语纷纷的教室，落回前几日的头疼致使现在依然是满脑空空的默然。

周五是清明节假期的开始，晴空万里而阳光炙烤如夏，不过老爸为了避免带上两个顽皮小侄子扫墓时的一路折磨，早在周四就叫上我与老妈一同回老家，祭奠已故亲人。只是早上出发的周四正好遇上雨意纷乱的猖獗，老妈一路还愤愤不平的埋怨，到了周五的烈日照射与炎热，大概也开始觉得老爸的决定算得上明智，还将冒雨祭祖变成了向亲戚好友们炫耀的“伟大功绩”。

周四出门大概是七八点的清晨，整座小小的城镇依然还是尚未新来的模样，假寐在雨幕绵延与雾气缭绕的温床之上。这大概就是山野中城市独有的寂静，寂静到只有春雨的喃喃，寂静到只有脚下微微溅起的水花，然后在雨意的绵延里，踏着一脚又一脚的泥泞，跟随着将我带向深藏雨雾老家的道路，向前。

其实年幼的时候，早就踩熟了脚下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的道路，只是现在大部分都被山野密林收入囊中，而企图走上很多年前就曾走过的路的自己，却像很多年前那般背着书包，撑着伞，在山脊的陡峭上向上攀登，在某块山路拐角的平坦上享受山下的风景以及夹杂泥土芬芳的山风吹拂。

突然在山野的寂静里听到与之格格不入的机器的轰鸣，一台挖掘机正在以其庞大的身躯推到阻拦它前进的密林和灌木，开扩出一块空地，一帮还有人正在指导。大概又是谁想要新建楼房于此。我不愿机械的嚎叫乱耳，快步前行，直到身前身后都是雾气弥漫，没想到那么多年之后，我又藏回山野之中。

清明自然少不了鞭炮，点燃引线，耳朵惊醒，感觉鞭炮的纷扰回荡整个山野，惊得山中犬吠鸡鸣不止，似乎它们正纷纷发表意见，要惩治我们这群盗走山中寂静的“窃贼”，若不是狗链和鸡舍的束缚，定要给我等“some color see see”。我们也迫于雨水不停，只得快速行动，在看着纸钱辛辛苦苦在潮湿的环境下燃烧殆尽之后，匆匆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