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市

每天早晨画眉鸟都来“城墙跟小学”练嘴，家长们蹲着，坐着，陪着。叫得欢的，叫得婉转的，得到众人夸赞的，主人就会走上前去，提一下笼子或是整理一下围布，退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大家羡慕的目光收进心里，美滋滋地笑起来。内向的，不爱表达的，家长就会抖一下笼子，喷一口茶在它脑袋上，再问一句“你憨得了改？”和着众人的笑，无奈的摇摇头。学堂周围，那些还在寻找主人的画眉鸟，一面旁听，一面模仿，争先恐后的展示出自己最好的嗓音，期待早日得到新主人的恩宠。年复一年朝阳门前的鸟市就这样叽叽喳喳的延续下来，身处其中，仿佛和六百余年来提笼架鸟的人们匆匆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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