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4

放暑假了，陆先生坐了一夜火车回到家，一座省会旁的小城里，在家睡了一天终于到了晚上。傍晚出来散散步，先前联系了所有的朋友，没有一个回了老家，百无聊赖，走到一家露天酒吧前停下来，走进去，要了两杯啤酒，热天还是喝喝啤酒最爽快。想起小时候，爸爸夏天吃饭钱总是要两杯啤酒凉快一下，后来得了一场大病，医生嘱咐肉都得少吃，更不说沾酒了。这座伴他长大的小城，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已经相差很远了，尽管这样，他仍然感觉，自己今生都属于这座小城……

“叮叮叮叮……”电话想了，接起电话。

“嗯，我回来了。”

“哦，那你们在哪儿？”

“行吧，那我过半个小时到！”是表妹朋友生日，正好得知他回家，叫他一起玩。

半小时后，他准时到，进去便听见熟悉的声音。表妹的朋友大多他也认识，以前都是他的学弟学妹，后来他休学，现在大都已经毕业，除了他还在大学。

“哈咯好久不见！”唐对他第一个打招呼，他礼貌的微笑点头。走进去便和几个人聊了起来。他讲过了自己的现状，讲过了自己的想法，加上本身是个谈资丰富的人，很快变成了在场人的焦点。他观察几个女生，对谁自己最有把握，在自己说话时，谁的目光里面可以看到多余的想法，当然，他观察的对象是排除了少数他觉得长相不够分的女孩。这天他们玩到了2点钟回去，回家之前，他和选择题中的选项交换了微信。

第二天果然，就有表妹的朋友约她，叫邓艾霖，以前的印象，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生，学习一般，长相一般，行为举止，也都一般。但是这个女生22岁这年，给他的印象变了，前一晚他讲的所有笑话，吹的所有牛逼，只有这个女生的反应让他感觉冷淡，她只会淡淡一笑，顺上一句哈哈。今天既然这个女生约自己，那肯定就要去了。他过去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人。上去女生先说想不到你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成绩好长得帅，我们都羡慕陈有个这么好的表哥，现在变得……

哈变咋样？

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了；邓把头往前一探，露出笑容。

你意思是说现在很讨厌我，还是讨厌我变了？你还有喜欢过我的吗？

哈哈你昨天说了那么多就是没有说到你的感情，没有好讲的吗？

没有好讲的，你约我就想听这个吗？

不是诶，你怕什么，今天昨天不一样了呀？

没有啊，学一下你，陆笑起来，邓也跟着笑起来……

那天之后，两个人每天联系，整个暑假，好像就是与邓一起过去得。

暑假完了，陆去北京上学，就少了主动给邓发消息，后来，听表妹说，邓和他男朋友五年了，自己又新交了个女朋友，陆便更不想起邓了。倒是邓隔一个月或者更长，给陆发两句无关痛痒的，就这么过着。一天，突然邓打电话来，说自己怀孕了，陆不以为意：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怎么办呐”

“你问问你男朋友意见嘛，他想要跟你结婚，你就生呗，”

“但是孩子不是他的啊”

“那是谁的”

“别人的”

“额，你也不想要是吧？”

“我当然不能要啊”

“我去陪你打了行吧？”

“你有时间吗”

“没事，我明天回去”

……

“晚上跟谁打电话啊？女朋友吗”

“嗯，是的”

“你女朋友长啥样啊”

陆找个照片，给她看一眼。

“挺漂亮啊，”

“你什么时候走啊”

“下午就走，这个房开了一个月，免得你爸妈知道了你就住这儿吧，过一个月你应该恢复了。吃饭自己点外卖，没钱再跟我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知道吧。”

“嗯知道”

“你男朋友你怎么招呼的？”

“跟他说我去上海工作了啊，打打电话就好了”

……

寒假，陆又回来，跟另一个高中同学时常吃饭过夜，邓给他打电话约她，去一次聚一次，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会聊的很来。一天晚上，他接到电话，另一头是呜呜的哭声，陆问怎么了，邓说男朋友把他甩了，你在哪里？过几分钟，陆便到了他那里，“至于吗还哭”

“我就是很伤心啊”

“你儿子死你都没哭，我死了你大概也不会哭，失个恋哭啥哦”

邓笑起来，“你死了我还是会哭一下子的”

“喝两杯？”

“喝呗，”

晚上喝到3点两个人都不想回去，在路边走着聊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