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只优雅的刺猬,做一个有趣的人。
《刺猬的优雅》是妙莉叶·芭贝里的代表作,故事的背景发生在格勒内勒街七号的高级公寓,里面的住户都外表光鲜,但生活却荒诞无比,而偏偏在这个公寓里的不起眼平庸无比的门房勒妮和十二岁的天才小女孩帕洛玛,她们却在这沉沦的公寓里守护着自己的光芒,过着精神上优雅的生活,正如王小波在《红拂夜奔》里所说:
“ 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对勒妮和芭洛玛来说,这个世界不在她们的眼里,而是在只有自我意识的那个象牙塔里。
妙莉叶·芭贝里“ 我们从来都是局限在自己根深蒂固的感知之中,却不能放眼看待周遭的世界,而更严重的是,我们放弃认识他人,而认识的仅仅是我们自己,然而却无法再这些永恒的镜子上认清我们自己。
如果我们认识到这点,意识到我们在别人眼里只看到了自己,我们是大漠中的孤影,也许我们可能会发疯吧。”
勒妮和帕洛玛自我曲卷成一团,就像刺猬一样,不让别人靠近亦也不去介入别人的生活,她们满身是刺,构建着自己那无坚不摧的堡垒,直到小津先生的到来,他细腻博学才华横溢,他逐渐在公寓里发现了勒妮和帕洛玛的孤独,渐渐把她们那柔软、敏感有脆弱的心揭开,就像一个技术娴熟的手术师一样,拔掉了勒妮和帕洛玛伪装在自己身上的刺。
妙莉叶·芭贝里是一个很好的感受者,她能让人进入到故事中去,很多人说这部小说读到最后饱含泪水,芭贝里的厉害之处是她总能在作品中写出永恒的命题,尽管此书中有些段落让人看上去是为了优雅而优雅的累赘,但细细读了几遍之后还是有些韵味。
电影《刺猬的优雅》勒妮看上去是一个粗鲁愚昧看泡沫剧的穷寡妇,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脑子里装满了艺术、哲学、古典音乐,是一个有着深厚艺术修养的人,她被后来搬来的小津安二郎的电影感动,她内心有着极度的不自信,她自卑,那种深受社会等级制度带来的伤,她有着艺术追求却不得不隐藏起来生怕别人看透,至于艺术殿堂,对她来讲那是可望不可及。
这是高级公寓里第一只刺猬。
另一只刺猬,则是富家千金帕洛玛,她天生聪慧,是一个智力超群的天才少女,但她也选择了伪装,她装傻装笨,就是不想别人看穿,她还计划在在十三岁生日当天自杀,她与勒妮更像是一对祖孙女,相互吸引。
帕洛玛小小年纪对大人的虚伪世界感到厌烦,她最不能忍受自己将来也会沦为和公寓里那些大人一样,可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平庸。
生命或许便是如此吧:有很多绝望,但也有美的时刻。只不过在美的时刻,时间是不同于以前的。
就好比是音符在时间之内永远打了一个圆括弧,一个休止符,而在这外面,则是"曾经"之中的"永远"。
电影《刺猬的优雅》这种片刻与永恒的句子在整部小说里出现多次,许多人借此批判说妙莉叶·芭贝里的字里行间尽是矫情做作,俨然一部琼瑶剧的即视感,凄凄惨惨毫无生气,我反倒觉得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实则作者思考了的很多,文明、艺术和人生,还有生活,借书中的主角们和盘托出:
也许,最令人愤怒和最令人挫败的不是失业,不是贫穷,也不是对未来的不知所措,而是没有文化的感觉,因为当人们加载两种不同的文化,两种不可调和的象征性之间时是多么的无所适从,如果连身处何地都不知晓的话,又如何生存呢?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在不断缩小,往后逐渐会只剩知识和文化的隔阂,身份、地位、都不再会是衡量的杠杆,学识才是。就像勒妮和帕洛玛一样,看似她们身上都布满了刺,不让别人靠近,可当彼此契合的时候便就相拥在一起,她们披着无坚不摧的堡垒,但内在却是不折不扣的细腻,封闭自己享受非凡的优雅。
电影《刺猬的优雅》那我们面对眼前的苟且如何优雅,是安静做一只刺猬还是随波逐流,像那座公寓里的太太们一样带着面具而生活,怎样才算是优雅,猪先生抛出一个简单的理解:
对自己保持信心和情趣。
对他人保持理解和尊重。
对社会保持友爱和善良。
在我看来,一个人能做到这六点,便是一个优雅的人,我们往往会把生活搞得太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与自己共处、与他人共处、与这个世界共处,最后沉沦到底,保持生活的三两样情趣,做着一些让自己感到愉悦的事情,便是一种优雅的生活。
那至于你是不是一只带刺的刺猬,还重要吗?
带刺,又何如。
玫瑰很美,也带着刺。
可人还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