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叫了,家乡的小麦快收割了
前几天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每听到它的叫声,我就会想到家乡沂河淌的小麦。
再过些日子,麦子就该收割了。
我能想象得出,小麦即将丰收的场景,一大片一大片的麦田,满眼黄灿灿的,收成好的话,可以达到1千两百斤一亩地。现在机械化了,大型收割机在地里跑一圈后,前一刻还站在地里的小麦,后一刻就变成了去了壳的麦粒,收割机将麦粒倒在事先铺好的油布上,各家将其装袋运回家。
如果想卖得贵点的话,可以在家里晒几场太阳再出手。也有麦贩子直接在地头等着收购的。那样就卖的话,可以省去晒的功夫,不过价格相对便宜些。总之,因为机械的加入,农忙时间缩短了很多。
想起童年时候,每到收麦子的季节,就是全村男女老少最忙,也最紧张的一段时间。每到夏季,沂河淌就会变成上游泄洪场地,洪水随时会来,全村人必须争分夺秒收割小麦。
那个时候,没有大型收割机,都是爸妈在前面,用镰刀一把一把地割,我们姐弟三个跟在后面,一把一把地捆,一块地割完捆好后,一家子再用平板车,一车一车的,将小麦拉回家里的晒麦场上,爸爸妈妈在前面拉,我们姐弟三在后面推。
从地里到家里晒卖场,要走好远好远的路,中间还要翻过高高的沂河堆。一天拉不了几车。那个时候,姐弟三都很小,主要还是靠爸爸妈妈,地多劳动力少,爸爸妈妈一到收麦子,就像上战场打仗一样,可以忙到几天几夜不合眼。
妈说,经常做噩梦,梦到洪水来了,地里的麦子都被冲走了,全家人几张嘴没有一口吃的。我经常想,爸妈的高血压是不是就那样高度紧张导致的。
麦子全部运到家里的晒麦场上后,爸妈的心才能稍稍放下来。接着,就是请村里的邻居帮忙脱麦壳了。脱麦壳是一个集体活,借一台脱麦壳机器,再请村里10个左右的劳动力,在麦堆和机械之间排成一个队,人手一把铁叉子,将一捆捆的麦子传送到脱麦机,家里的麦子,全部脱完要大半天。大家都是互相帮忙,今天我帮你家,明天你再帮我家。
全部成麦粒后,就是晒麦子了,要隔三差五的晒,上万斤的麦子从屋里扛到场上,晒完再从场上扛到屋里,都是超强体力活。中间还要时刻防着随时要来袭的雷暴雨。
稍有疏忽,晒在场上的麦子,就会来不及收,被暴雨冲走。
麦子全部晒干后,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交公粮给国家。以前我家每年要交十几袋的小麦给公社,1千多斤。
如今,国家对农政策也越来越好了,公粮都不用交了,还每年发补贴给农民。
如今,爸妈岁数大了,又远居省城,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种麦子了。家里的麦田,给堂哥家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