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宋智扬舌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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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生便有一种好奇心。
对春天的曦阳，老钟楼背后的故事，干净的夜色，有健康肤色的少女，佝偻身子卖红薯的阿婆，沈峰都会心中五味杂陈，但是他又憎恶自己的平庸，他还是小孩，没有清俊的外表，拯救黎民的能力，回到过去的奇迹。
他只能流泪。
小宋道:“这盆烩鱼送给你们，各位大侠帮我宣传宣传即可!”
沈难道:“我总算知道你这店生意为什么好了。”
小宋道:“为什么？”
沈难道:“你说你的店人这么多，还要宣传，可不是人越来越多。”
小宋笑了，他一笑比哭还难看，道:“没有哪个店嫌自己生意太多的，主要还是我们这的饭菜可口。”
沈难慨叹道:“人生若此无欲无求，更待如何啊!”
小宋道:“人的一生不应如此忙碌，为了名利磕破头，也不可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再说了，若无生存保障，怎么能闲云野鹤。”
沈难一诧好像对这番话出自小宋的嘴里很是惊诧。
小宋接着道:“不必刻意做某件事，不必青史留名，不必改变世界，道教的无为最是通透，只需分内之事做好，悉心子女孝顺父母，至于身外之物，主要便以陶冶情操为主。
沈难道:“你说的对，你说出这番话真是造诣匪浅!”
小宋道:“如果陶冶情操成了一种累赘，那么便不必继续下去，但是遇到鸡鸣狗盗男盗女娼之事，我们有能力管就得管管，在名利与清闲之间取一个中庸之道，这才是人生之理。”
沈难不禁站起来恭恭敬敬作揖再三。
屋里一人尖着声音道:“你个老不死的不来做菜，找死呢！”小宋苦笑道:“来了!”对着几人道:“我老婆喊我了，诸位慢用。”
沈难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这里的饭菜的的确确很好吃，他没有出吃过御膳房的满汉全席，但是他觉得这里的口味已经比御膳房的好吃了，主要是人也很怪，一个小商贩居然能说出这番经天纬地的话，实在足够让人吃惊。
几人饭毕，赶紧驾马前往西湖枯木寺。
智超长老已在寺门伫立良久。
他身材瘦削，双手如鹰。
目光如隼。
让人远远看着就浑身发毛。
沈难，沈峰，马不错，秋雪，萧芳芳。
五人面面相觑。
智超长老斜睨一眼道:“五位，贫僧已经等候良久!”
马不错道:“不错。”
智超长老道:“不错什么?”
马不错道:“你等我们很不错。”
智超长老道:“哦！”
马不错道:“只是?”
智超长老道:“只是什么？”
马不错道:“只是智超长老怎么知道在下今天此时会到?”
智超长老呵呵冷笑，忽然看到沈难冰冷的脸颊，他浑身一颤，想起了帝丘神刀会上的情景，四字杀手，三义士，平老大，海鲨派杨国安父子，还有赵瑜儿十一个人杀得腥风血雨，难以自禁。
沈难认出了昔日袖手旁观，夺路而逃的智超长老道:“阁下是鲁王赵铎的人还是金狗的人?”
智超苦嗤一声道:“贫僧只是云游僧人，何苦和阁下作对!”
马不错道:“你认识智超长老?”
沈难愤愤道:“智超长老身有绝技，在帝丘全豫神刀会上，看着四字杀手屠戮我起义军，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少主沈峰忽然打起精神道:“真的?”
沈难道:“说得严重些，平老大的死，智超长老是不是也有些责任呢?”
霎时间，马不错一把拎起智超长老，暴叱:“少庄主说的是真的?”
智超长老丝毫不慌，只是苦笑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故求真?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去你妈的!”
沈峰大骂一声，便使出一套‘七禽拳法’的‘白虎刺心’，重拳奔去，智超长老被马不错困扼住，不好闪身，眼看拳头奔脸而来，忽地一招金蝉脱壳，摔下地来，‘啊呦——’一声，一招刺心自然打空。
见状接着以拳化掌‘黑熊扑身’。
智超长老不能挡，一掌被打得白须张开，浑身骨头似断裂一般，忽地，‘咔——’一声，骨头从掌心刺穿肩胛，森森白骨，把秋雪和萧芳芳吓得半死，回身摔倒在地，呜呜作哭。
萧芳芳心生怜悯，道:“你这小子，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沈峰哭红了双眼道:“你叫他还我爸爸!”
萧芳芳道:“你爸爸的死，是鲁王干的，智超长老虽有错，但错不至死!你这孩子!”
沈峰怒喝道:“我看你在妓院久了，你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
萧芳芳一怔，忽然道:“好!我走!但是我走之前，要把智超长老扶起来。”
上前扶起那一刹，低头插手，只见智超长老双手如刀，‘噗——’一刀插入萧芳芳的小腹上，血流如注，沈难一怔:“昆仑派的‘手刀经’，你不是智超长老。”
萧芳芳被智超长老双脚踢飞，血流不止，面色惨白，沈难连忙扶住，双手点周身五大穴，但是已迟，智超长老嗤嗤鬼笑:“她死定了!”
忽然不远处，一人高呼:“她死不了!”
这声音熟悉异常。
几人已猜出是谁。
老七鳖汤的小宋。
“智扬师弟，你又在杀生?”
原来这智超长老原是其师弟智扬假扮，智扬看见小宋的脸，好像是看到了死神，忘记了自己的肩上的伤，小宋走上前，道:“你端的干什么?次次冒充我在行凶伤人!”
智扬道:“你迂腐不化，大金国已经兵临城下，何以维持江湖大局，你卖你的鱼，我杀我的人，互不打扰!”众人一愕，瞬间懂了，老七鳖汤的小宋才是真正的西湖枯木寺智超长老，而智超长老是其师弟智扬。
小宋道:“你的手刀之毒，早已被我的杂鱼汤给化解了，萧芳芳的伤将息几天便好。”
智扬一怔，苦笑着道:“智超师兄，你为什么总和我作对。”
小宋道:“智扬你我为僧人，虽然我已经年老还俗，可以不拘小节，但是在民族大义上，可要看清，金人杀人如麻!靖康耻，犹未雪!你何以与他们为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