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的山塘

  苏州有条古街，唤作山塘的。

　我们找了一处坑似的碴位停车，不知是从哪个角落窜进去了。原是条张灯结彩的镂板小道，期年竟也变了样，古的意味全无了。

　“大约改造罢！”父亲揣测道。前方不远处有隆隆的机器作业声，我想大抵如此的。

　幽暗的僻静拐进去了。映入眼帘的首是水，是船。苏州美誉“东方威尼斯”，河湖众多，水道纵横，第一视觉是船水之属，也是不足为奇。

　再者便是两岸的商铺，颇有沧桑感。然而我觉得灯火刺眼，竟不能直视的。

　接着便是满眼的人了。全国各地的游客皆集于此，也有外国的，坐着吹风。似乎他们的心意不在景上，而是设定场景，好让自己满足。

　我的心绪低落了。踏着历经几代的石板，抚着斑驳的古桥，一面却是闪耀的灯和喧杂的人群，颇具趣味的。父亲说这是穿越了。我却不以为然的，惆怅的笑这戏剧的言语。

　走进一条巷弄。两边俱为店铺，也有旧时以木板作门的，多曰“老字号”。各样的堂名叙说的昔日的繁华。现在，有的大门已经紧闭了，也有的继续开张，那多半不是属实与堂名相衬了，大都兜售纪念品。

　只有脚下的青石板是亘古不变的，千百年来忍受着人们的踩践。永恒的淡然，且将传承下去的。

　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老艺人唱着古老的曲调，游客拍照，选购，小贩们卖足力气叫卖着，一会儿被往来的船只弱去了。

　只是我隐隐感到，山塘默默的，不与世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