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翠一起守湖

早就听沈老师说，向来雄鸟比雌鸟好看，但小翠是个例外：雌性小翠下嘴喙是红色的。但我一直未能看到雌性小翠：见过雄性小翠特别勤奋地捕鱼，也见过它与小小翠的互动，雌小翠却不见踪影。

但该出现的总是会出现。

那天是去拍白胸苦恶鸟，休息时，有只小翠落到了我身前的的木栅栏上。它离我如此近，近得好像在我们中间支张茶桌，就可以坐下来与它对谈。而且，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的下嘴喙是红色的。

我很喜欢看小翠的微表情。它们无论停歇在哪里，不会呆站着一动不动，会伸伸脖子，翘翘尾巴，十分可爱。这只小翠也不例外，它不停地伸脖子，翘尾巴。但它离我真是太近了，近得无法把相机举起来。不一会，它就飞走了。而我也知道了，这片水域有只漂亮的小翠。

后来每次去拍白胸苦恶鸟，都能够看到它。有时候，它站在竹枝上，有时站在柳枝上，更多的时候，是站在枯枝上。也有的时候，我在湖的这面，看到它在湖那面插水，真正就是一道蓝光闪过。而且，它是只活泼的小翠，换位置时，会一路鸣叫着飞过去。于是，虽然有时候不能够看到它，也知道它是在的。

如果它在柳树上又或竹枝上，我是不去寻找的。但如果它站到枯枝上，就会过去看一看。它不以为意，并不因为有人过来而惊慌。它一点也不受干扰，在那里插水，有时候捕条鱼，有时候捕只虾，也有的时候，什么也捕不到。捕到鱼或虾，它都会回到枯枝上，把它们摔晕后再咽下去。什么也没有捕到，它就会继续等。也有的时候，它可能不能够看到水中的鱼，就一路鸣叫着飞走，换个地方去捕鱼。

多年前，我在枯荷塘中见过小翠，远远的，只能看清一片枯黄的荷叶莲蓬间有一点翠蓝。当时很惊喜，因认为翠鸟只存在于小学的课本中，没有想到能够看到真实的它，但又有些怅然。诗中说：“有意莲叶间，瞥然下高树。擘破得全鱼，一点翠光去。”那时，荷密鸟远，想要看到这情景，简直是不可能的。却没有想到，当我留意，小翠竟然不算少，至少只要去水边拍鸟，几乎都能够看到它。看它快如闪电地捕鱼的画面，竟也不难，虽然我无法把这个画面定格，但一次又一次看到它冲入水中，又冲出水面，不由得想，有时候，以为不可能的遇见，或许只是自己没有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