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
【九洲芳文.F】
年是一个奇怪的字。
华公子微我，问我写他的字放在哪个平台了？
我写他的字应该有不少吧？只是过往的许多平台我基本都忘了密码，现在唯有简书一直在断断续续着写。我回复他，简书里我乱码了太多的字，关于你的一时半会可能不好找。
他发图片来，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十已去八九，他说他已醉了。
醉了的他还在北京吧？今年，估计他“回”不了颜市了，但他依旧在说，想和我喝一杯。
很久很久以前，华公子也常和我说这句话，想和我喝一杯。不过那时这话一说出口，多半会在三四个小时之内兑现，有时会在半小时内达成，就算恰巧没空，多则一两天也就聚了。只是后来这一句话与真正碰头喝酒的时间差越来越长，直到以年来计算。
醉了的华公子又想到了出题的事了，这一次他出的题是皮囊。
很久很久以前，在酒桌上、KTV包厢里、酒吧台上……华公子出题我现场码字是惯例，只是，这样的游戏也渐渐远了。
说实话，还真只有华公子给我出题即兴作文的。
后来，他很少给我出题，我对此也日渐懈怠了。
他终于还是想起来出题这个久远的节目，只是，我突然失去了接招的勇气，或者说，我失去了即兴作文的情趣。
我打开简书，搜索“华公子”，就见到了这篇旧文，旧文的配图是我的朋友圈，显示的日期是2014年6月。
仿佛就是今夜的翻版，仿佛就是在昨天，那个说颜市我是回不去了的华公子又次斟满了一个人的酒。
我说，七年了，据说，七年会痒。
他的桌子上放着本书，书名叫皮囊。
华公子要失望了，他给我出的这个题，我多半写不成了。
我倒是记得N年前，放荡不羁的华公子忽然皈依了佛门，还一本正经地拜了一位大师做师父。
那位大师确是位高人，几年前华公子虔诚着，好几次特地从北京赶回颜市，做一些必须的或者说是必要的仪式。回颜市当然会找我，我也有缘听他说起大师嘱咐他的许多细节，当然除了要穿红衣之类无关痛痒之外的话，其他方面我是不便透露的。总之，以我对华公子的了解，我认为大师的说法很精准。
很明显，华公子也非常确信大师的话，并且一点也不打折扣地执行。
但终究他和我有点差不多，都是随便的人，对所谓的规矩很不以为然，也讨厌着所有的繁文缛节，该怎样不该怎样多半只以自己的标准执行。我估摸着最终他是守不了大师的那些嘱咐的。那么，关于结果，嗯，或是说人生的走向，明显会和佛门背道而驰了。
之所以扯这些，是因为华公子提到了皮囊这玩意儿。
皮囊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我记得佛门对皮囊的看法，大多会在前面加个“臭”字。确实，皮囊最易沾染污垢，尘土汗水还有各种分泌物和各样排泄物，味道都不怎么样，有的会到让人恶心呕吐的地步。
但再干净再高尚的灵魂，也没办法脱离皮囊的窠臼。
我们不停地洗头洗脸洗脚洗屁股，不停地清除眼屎耳屎鼻屎，不停地刷牙抠指甲灰……我们每天花在清理皮囊上的时间真的不少了，可是，这副皮囊，还是臭，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再一次完成华公子的即兴命题，关于这个明显很不上台面的皮囊。
这皮囊如此不堪，作为它的主人们，又不无例外地努力着装饰门面，为它披上可供遮掩的衣物、喷香水、嚼口香糖，描红着绿，以保持皮囊的新鲜程度。
那位在北京用一瓶二锅头装修皮囊的华公子，这皮囊还是要用很久的。所以在他说何时和我共饮时我没回答指日可待或往后经年的话，我说，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和机会。
借着皮囊的说法，顺便说下灵魂。皮囊如此臭法，众人依旧那么深爱着擦拭，那么灵魂呢？
灵魂，应该和皮囊属于差不多的物种吧？！那么它多半也和皮囊一样，肮脏着，臭。
我们连皮囊也不嫌弃，又何必太过刻意那个看不见摸不着无色无味无形的灵魂呢？
我知道了，那位大师是真的摸到过华公子的灵魂的，弄不巧也摸到过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灵魂。
大师一定说过，耳屎别乱挖，会伤耳，鼻屎别乱挖，会伤鼻……牙膏最好用XX（这里保密）牌子的。
其实华公子明白着，我说得不是这些。
我在勉强完成皮囊的即兴命题。
有谁会像华公子一样孤单？
也许是我，借用一具臭皮囊，盛下一副肮脏的灵魂，用某一种能产生极其丰富泡沫的洗洁精，不厌其烦着一遍遍地洗。
洗不干净？洗不干净也要洗，哪怕今天洗了，明天又脏了。
（找到几篇即兴命题作文，对了，华公子还有个名号：戏子。）
灯红酒绿下的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