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四）

文/丘豸

其实牛队长这个人还是挺有能力的，一个外来户，能在村里站住脚，进而赢得全队百姓的认可和拥戴，被选为队长就可以得到证明的，况且那个年头还没有时兴拉选票一说，都是老百姓从内心认可举手表决的。

实际上，生产队之所以比周边别的队经济好一些，归根结底是牛队长这个领头人有些能耐。牛队长本身是受苦人出身，当年携家带口来东北，也是生活所迫，要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来的时候和老婆带了两个女孩，大的已经五六岁，小的还不会走路呢！到我们村后，又生了两个小子，一家六口人，靠两两口子下队干活维持生活，日子自然不会太宽裕，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户。当上队长后，大女儿十六岁也辍学下了地，日子渐渐好了一些。

要说这人呐其实都差不多，一旦条件好了，或者有了些地位，就有人捧，慢慢地就难免有些飘。作为一队之长，不乏有些溜须拍马之人会主动走得近些，甚至还有个别不太正经的女人也开始往身边靠。作为男人，能有几个能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的。况且牛队长本身就有几分好色，自然是来者不拒。

牛队长形容女人的词汇并不比别人多，也就会说真俊或者真漂酿（亮）！关键是他有点大舌头，生生把俊说成了捘（zun四声）

那些女人的男人面对这种被绿的遭遇，有的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假装不知道。其实心有不甘，但考虑到孩子，只能委曲求全。也有不想吃哑巴亏的，还有几分尿性，不甘被绿，深谙捉奸做双的道理，背地里偷偷监视，终于瞅准机会，伺机出手，把老婆和牛队长双双捉奸在生产队遗弃的瓜窝棚里。

抓住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个年代告官也没人管这事，你情我愿的，虽然有违道德有伤风化，毕竟没出什么命案，大都不了了之。女人的丈夫也只能皮鞭子乱抽一顿，解解心头之恨。过后，看着一堆孩子的份上，还得委曲求全过日子不是。

牛队长也不会因为此事被拿下，就算拿下了，未必就有人比他干得更好。就这样，不正经的女人总是偶尔有的。有的女人也是想用这种方式，能够获得队里的一些好处。要说起来还不是为了家好？男人没能耐把日子过好，女人又没有别的能力，也只好豁出一头，丢掉廉耻，毕竟什么狗屁贞洁名声，也不能比一家子活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