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哥们,借个道连载小说

嗨!哥们,借个道。(八)

2017-07-11  本文已影响220人  漠苏先生

卡布奇诺喝去一半,优雅也随之退去。仿佛所有的故事剥开光鲜亮丽的外表,内里总是残忍到让人无法直视。大齐依然浅笑,合着眼角不易察觉的皱纹。抬头望望虚无,轻叹一口气,再一低头,下半部分的故事才徐徐展开。


离开了漠的大齐展开了全新的生活。在厚底父母的帮助下很快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事业也开启的全新的模式。然而,纵然露在外面的表象多么的全新多么的光鲜亮丽,大齐的内心,却早已被现实打击的伤痕累累。他不再穿白色的衬衫,换了成熟的花衬衫,头发也不再是简单清爽的短发,而是随大流的整齐梳向脑后,用发胶固定。甚至开着车见客户的时候,还会往身上喷洒一点点的香水。只是他执拗的将公司开在了漠所在的那个地方的省城。没有回去老家,也没有回去父母的身边。

大齐还是那个大齐,却又不再是那个大齐。


再不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齐听从父母的指挥,相亲认识姑娘,恋爱订婚结婚一气呵成。哈,对,恋爱这一项怕是假的,只是流程上的形式而言。大齐觉得,经历了曾经那样的一次,什么爱情,什么单纯的女孩,什么两厢情愿深情浓都是假的。还不如听从父母的意思找一个知根知底踏实可靠的姑娘搭伙过日子算了。

大齐回了一趟老家,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回了省城。牵着媳妇儿的手,大齐的心底里似乎开始踏实。爱情是什么,对于还很年轻的他来说仿佛成了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东西,他像是蹒跚在土地上勤劳耕作的老农一样,对着婚姻有着朴实而又原始的认识。搭伙过日子,生孩子传后代。好在那个媳妇儿踏实勤劳,辞了工作陪着大齐一起经营小公司,日子还倒过的风生水起。


如是这般的过了两年。大齐的公司逐渐开始有了利润见了成效。大齐看着老婆也是一天天的漂亮愈发的有魅力。觉得此生真是没有听错父母的话,挑了个对的人。尤其是在听到之前的女孩嫁了旁人,不到一年就离了婚以后,他愈发的觉得自己这两年的生活真的是过的很成功很成功。于是大齐愈发的精神焕发,小衬衫越来越花,头发越来越油。

直到这第二年底,大齐好端端的突然间一阵眩晕晕倒在办公室里。那天大齐很快醒来,醒来还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媳妇儿端着水杯一脸焦急的在旁边望着他。那一刻,大齐无比心安,无比的温暖。小小的眩晕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涟漪。却不知,这只是深湖里投下的第一颗石子,反射弧来到的时候,必然激烈而深远。

反射弧在十多天后来到,大齐第二次眩晕。再过几天,第三次。在媳妇儿的劝说下,大齐去了老家父母身边的医院,进行了检查。检查的结果,当然是大齐有问题了,倒也不是什么特别致命的问题,却也不是很轻省的问题。如果往最坏的结果打算,那大齐将会面临着丧失劳动能力。

身体有问题了就要治疗,问题也要做一个最坏的打算。这些本身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有问题的是,当大齐的治疗开始,成天的在医院躺着吃药打针,等待着手术的时候,她的媳妇儿却时不时的不见了。手术是成功了,可是麻醉清醒后的大齐没有如他所想一般的见到媳妇儿。问起,父母言语闪烁。大齐似有觉悟,又似不想明白,心底里有一些钝痛在苏醒,却又忽视不见。他像个鸵鸟将脑袋塞在沙滩里,不问老婆在哪里,也不想老婆什么时候来。

在这段时日里,大齐的老婆露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不多的几次露面中,说的最多的是房产证加名字,大齐财产的分割,以及大齐父母打算出多少钱来让媳妇儿安心待在病恹恹的大齐身边。


大齐一天天的康复,媳妇儿出现的次数神奇的一天天的多了起来。然而说的最多的话题,还是原来的种种。大齐更受不了的,是媳妇儿一次又一次挂在嘴边的,你都这样了。终于有一天,大齐发作了,我都怎样了?我怎样了?

看着大齐突然间的发作,媳妇儿居然还委屈的不得了,两只大眼睛里挂满了泪汪汪的泪水一声离婚大吼而出。推开了病房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大齐听说媳妇儿带着自己的父母以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去了他家,将他父母堵在了家里列了十条章程二十条规定的让他的父母签字。他的父母当然顺遂啊,一来儿媳妇的父母是自己的旧识,二来哪儿能让已经嫁进来的儿媳妇儿走了呢。当媳妇儿冷着一张脸随着父母来到了病房,跟大齐说他父母已经签署了哪些哪些哪些条约,以后他们要好好过的时候。大齐执拗的将脸别向了病床的另一侧。


出院后不久,大齐签了一纸离婚协议书就离开了老家,独自回到了漠的省城自己的家。出乎众人意料的,他开始一点点的办理公司的注销。媳妇儿来电话他不接,也从来不给媳妇儿打电话。父母提起媳妇儿他就转移话题,也不和任何人说起媳妇儿。

后来,媳妇儿跑来省城的家,哭着抱着大齐说签署的所有的条约都不算数,她要和大齐好好过。大齐认真的给媳妇儿擦干眼泪,将媳妇儿哄安静。把媳妇儿安置在家里后自己去了朋友的家里挤挤。挤到第三天回家发现媳妇儿还在,他从网上替媳妇儿订好了票并帮她收拾了这个家里属于她的所有的东西。并告诉媳妇儿能带的带走,带不走的我给你寄过去。大齐这样的告诉媳妇儿的时候换来的是又一顿的嚎哭和八脚章鱼一般往身上缠的手脚。大齐脱开,擦眼泪,继续将媳妇儿哄安静,然后告诉她,她该走了。

那一天,媳妇儿还是没有走的,开车的时间已经过了,她还是没有走。大齐又在朋友家寄宿两宿。又回了家。又订好了媳妇儿的票。又安静的擦干了媳妇儿脸上的泪水,终于劝着她离开。


再后来,大齐注销了自己的小公司,回了老家和媳妇儿办了手续。剪短了头发穿回了白衬衫,找了一家和自己父母经营内容差不多的公司从最底层的业务员开始做起。

“父母一开始给我的东西我要接受,那是上苍的馈赠。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能强求,得到了也会离开。爹妈要感恩,可生活和人生是自己的。无论如何,这一回,我要真真实实的为了自己而活。”

大齐说着这段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亮闪闪的光芒。


咖啡已经喝完。大齐抬手抚了抚短发,依然意气风发。道完再见,他急匆匆的离去。还要赶着去见下一个客户。白色的衬衫很快的消失在星巴克的门口。

那呼啦啦离开的架势一如多年前漠上的那个少年。上楼梯下楼梯形色匆匆,除氧器高低加一处不漏,巡检查设备一丝不苟。

是的,愿你奔跑多年,归来依然是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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