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的《艺术》思想

2021-06-11  本文已影响0人  荔枝_8b1e

齐帆齐微课年度第68篇(1545字),累计98304字。

贝尔是布鲁姆斯伯里学派的成员之一,是20世纪初英国著名的艺术评论家。他的美学思想受到康德的影响,对形式主义艺术的评论受到其老师弗莱的影响,这些都在其代表作《艺术》艺术或直接或间接地表露出来了。

贝尔的《艺术》是为以塞尚为代表的后印象派艺术做理论上的捍卫而作。西方艺术传统自柏拉图以来,直到19世纪浪漫主义艺术观,都是强调艺术的模仿和再现功能,艺术追求细致入微的刻画和描写,追求“酷似现实”。但是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人们发现再现艺术很容易将观赏者的注意力引导到描述的形象中去,反而忽视了艺术本身。再加上当时社会动荡,资本主义危机,人们认为再现艺术标榜现实和美化现实的行为并不真诚。所以艺术的形式开始向形式主义转变。在这股动力下,当时艺术界和理论界齐头并进。以塞尚为代表的后印象主义绘画,突出线条、色彩的组合关系,完全摒弃再现的理念,将主观意识凌驾于客观现实之上,不再追求主客观一致。

贝尔提出“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就是指在造型艺术中存在一种共性的特征,这个特征就是“有意味的形式”。所谓形式,是指艺术品各部分和质素构成的一种纯粹的关系,所谓意味,是指一种特殊的、不可名状的审美感情。

贝尔论述了审美感情与生活感情的区别。还论述了一般物质美与审美感情的不同。但是这种审美感情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贝尔将审美感情与现实生活完全割裂开来,这与马克思主义艺术生产观是不相符的。如果审美感情和生活感情毫不相关,那么艺术家的审美感情从哪里来?所谓的灵感,像柏拉图说的那样神秘蹊跷,诗灵神授。我坚持马克思主义艺术生产观。实践决定意识,人在劳动中认识世界,一切情感都是从实践中来。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审美感情与自由相关。而自由是人在超越功利目的之后,从“小我”走向“大我”,从为生存或现实利益中解脱出来之后,进入与大自然、与他人、与整个人类社会贯为一体的崇高的审美感情。如果生活感情是还没有从实用需要之中解脱出来产生的感情,那么它确实不是审美感情,那是功利的、不自由的。

贝尔论述说,把艺术看作纯形式,感到的是视事物本身为目的的意味。意味就是通过纯形式对它所揭示的现实本身的感情。所谓“有意味的形式”,就是我们可以得到某种对“终极实在”之感受的形式。这里的“意味”也就是“终极实在”,形式也是“终极实在”的形式。贝尔的整个论述是循环的,因此受到不少批判。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一个非常明显的感受是,它体现了西方思想家那种片面的深刻,是一种理想主义的理论,完整、严密,但是有非常大的局限,只是适合对现代抽象的视觉艺术。贝尔为了自己的理论观点,否定再现艺术,认为再现艺术家都是低能的,这点也非常偏激,很容易被反驳。像《蒙娜丽莎》这种涂了400层的、构图完整细致的艺术在贝尔的理论中也是没有多少艺术价值的。如果一个孩子画了几笔简易的线条组合,说它就是汽车,按照贝尔的理论,那也是艺术品。这与一般的艺术定义和价值标准显然是不符合的。

正因为贝尔坚定地认为“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并且提出第二个审美假说,“有意味的形式”是对某种特殊的现实之感情的表现,他对于艺术史的批评与传统艺术史批评相差甚远。贝尔反对艺术进化论,他极力推崇原始艺术,认为那是有意味的形式,对于繁复的巴洛克、写实主义的艺术等,极力贬低,认为那是艺术史的黑暗时期。这样的论述是大胆的,是不会进入主流艺术史批评中去的。我在看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的时候,一个抽象的感受就是,艺术领域没有所谓的后代一定超越前代,艺术史不是像科学史一样从不成熟到成熟、从低级到高级地发展的,而是每一个时代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每一个时代的艺术是与当时的社会历史发展审美趣味相关联的。但是我不认为贝尔说18—19世纪的艺术是黑暗的。每一个时期都有自己独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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