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芹相约

我一直很不喜欢春天。不喜欢春雷、春雨以及春天的优柔寡断。可是，我却在春天里认识了芹。那是一个让我觉得庆幸的春天。认识芹，缘于喜欢芹的诗，芹的才情常在报刊任意挥洒，而且有个韵味十足的笔名叫紫芹。 更巧的是她竟然是我初中同学的同学。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同学约了我去见她。芹是一个很诗意、很善良的女子，如同她的诗。我们竟然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那时，她还未结婚，她的男友极纵容她，当然不是无原则的那种，她的男友是个教师。芹说当教师或许是穷点，但在爱的字典里，穷不是障碍，她这样的人无法接受一份贫穷的爱情，即使他有多阔。她要我为她快乐，因为那男孩很呵护这样敏感、容易受伤的她。我跟芹的年纪相仿，彼此甚是投缘，在那方夜那盏灯下，我们的悲与欢都一样淡淡似水，比水冷些，或者、或者温暖一些。对生活我们一样忙一样疲倦一样失却许多得到许多，毕竟世界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所以我们在信里头彼此鼓励，应多些快乐，多些从容，应该对着阳光庆幸没有错过如此缤纷的时分。芹在一个飘着玫瑰香的春天里结了婚，芹说她选择春天是因为春天充满着生机充满着希望。她说婚姻很幸福但很平实，当所有的幻想已在定格，人的心情也极淡。淡得连写诗，也变得闭门造车。她说或许该携同爱人到山区去走走，呼吸点山味，让诗更俱灵性。于是，芹在电话里头与我相约，等暑假她要来看我，她说来看我，有种飘洋过海去见一个人的感觉。她问我独居的地方有无炊具，她说她的厨艺很棒，我们可以把酒细诉“围 城”内的她和“围城”外的我，我们两个爱做梦女子各自的心事。或者也可以静坐眺望满城的灯火。与芹相约，日子有了期待，春天在我的心里也变得妩媚。（2000年6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