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骄阳》—却无法面对死亡

2021-03-13  本文已影响0人  鸭狗之恋

一位对死亡充满恐惧的病人写下:

\color{#000099}{死亡,四处弥散}

\color{#000099}{它攫取着、推搡着、啃噬着我}

\color{#000099}{无处可逃}

\color{#000099}{我只能}

\color{#000099}{痛苦地尖叫}

\color{#000099}{疯狂地哀嚎}

\color{#000099}{死亡,在每一天里若隐若现}

\color{#000099}{我试着留下走过的足迹}

\color{#000099}{兴许这会有点用}

\color{#000099}{我竭尽全力做到}

\color{#000099}{全然活在每个当下}

\color{#000099}{但死亡潜伏在黑暗之中}

\color{#000099}{我所追寻的}

\color{#000099}{这令人舒适的保护伞}

\color{#000099}{如同包裹孩子的毛毯}

\color{#000099}{在寂静的寒夜里}

\color{#000099}{当恐惧来袭}

\color{#000099}{它们就这样完全被浸透}

\color{#000099}{那时}

\color{#000099}{将不再有我的存在}

\color{#000099}{不再有一个我}

\color{#000099}{能自然呼吸}

\color{#000099}{能改过自新}

\color{#000099}{能感受甜蜜的悲伤}

\color{#000099}{而这难以忍受的丧失}

\color{#000099}{竟无声无息地逼近}

\color{#000099}{死亡什么也不是}

\color{#000099}{死亡却成了一切}

珍妮重回她儿时的故居,在父母的墓碑前冥想。这也许有些疯狂,但早在1895年,弗洛伊德就曾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方法对一位病人进行了治疗。

在父亲的墓碑前,珍妮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待在墓里该有多么冷啊!"

这是从儿童的视角来看待死亡,其中充斥着非理性的成分:如死去的人还能感到冷。

在她的想象世界里,这种儿童式的非理性成分与成人式的理性成分交织在一起。这次心理治疗结束之后,珍妮开车回家。

在路上,她的耳边突然回响起儿时一段熟悉的旋律。她开始哼唱,并且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起了全部的歌词∶

\color{red}{是否想过,当灵车驶过,你也许就是下一个}

\color{red}{他们把你裹在大大的白色褥子里}

\color{red}{深埋在地下两米}

\color{red}{他们把你装进黑色的盒子里}

\color{red}{黄土和碎石将把你埋葬}

\color{red}{一周之内,一切完好}

\color{red}{一周之后,棺材渗漏}

\color{red}{虫子钻进来,虫子爬出去}

\color{red}{它们咬你的口唇}

\color{red}{吃你的眼睛,啃你的鼻子}

\color{red}{它们吮吸你脚趾头间的汁液}

\color{red}{一只巨大的凸眼虫钻进你的胃里}

\color{red}{又从你的眼窝里爬出来}

\color{red}{你的胃就这样变得和泥沼一样绿}

\color{red}{流出奶油般的液体}

\color{red}{来吧! 把它刷在面包片上吧}

\color{red}{在你死后,那便是你的美食}

她轻轻吟唱着,回忆慢慢地涌上了心头。她想起姐姐们(珍妮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总是恶作剧般地唱这首歌来逗她,毫不理会她当时显而易见的痛苦。

回忆起这首歌对于珍妮来说是一次重要的突破,这使她开始理解自己那个一再重复的,挤压虫子喝汁液的噩梦并非与性有关,而是与她儿时所体验到的死亡、危险以及缺乏安全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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