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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是何物

2017-12-08  本文已影响274人  阿冼兄

一 我与柏妮

我和柏妮老师打了一下午羽毛球,浑身是汗,衣裤贴身,露出肉色,招来不少男人的目光。我们穿着同款运动T恤短裤,同样高挑清秀,像一对亲姐妹。

我转身侧脸,努力避开他们的视线。

柏妮老师却说不用怕。

“看你,是因为你好看。”

她这么一说,我更无地自容。

“哪有你好看。”

柏妮老师把球拍袋挎到肩膀上,带我离场。

“走前面那个大一点,后面那个就是长得高,都还没张开,一脸小孩子气。”

路过一些男人,总听到他们的指指点点。

上了柏妮老师的车,我嚷嚷着要找好吃的。她随口说了几个地方让我挑,都是我没去过的。

我还在考虑晚上什么,手机响了,屏幕显示的是“妈妈”。

“程思乐,你在哪?”我一接通,迎来妈妈的怒吼。

“外面。”我冷静地说。

“哪?”妈妈气急败坏。

“就是外面啊?”

“没上学?”

“现在都放学了。”

“班主任说你几天没上学!”

我无话可说,用眼神向柏妮老师求救。

柏妮老师抓住我的手。

我感到温暖和鼓励。

“我不想上学。”

妈妈沉默片刻,该是被我呛着。

我乐滋滋的。

“你给我马上回家,不然就别想再回来!”她发出警告,不吼也不骂,然而口气威严。

“妈,我谈恋爱了。”

我听柏妮老师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害怕,不能回避,倒不如主动出击,坚定立场。

是以一回到家,不等妈妈开口,我就痛痛快快来个快到斩乱麻。

妈妈果然被我的气势震慑住。

趁着这时,我从她身边掠过,奔回房间,锁上门,丢下她一个人立在走廊。

我躺在床上,跟柏妮老师汇报情况,为自己首战盛利感到快活。

“恶战还在后头,”柏妮老师提醒我,不要掉以轻心,“好好聊,不要吵架。”

直到晚饭,妈妈都没有来敲过我的门。

后来,我听到爸爸回家的声音,又听到两人低声说了些话,想来是讨论如何对付我。

吃饭时候,他们没说话,爸爸还给我夹菜。

妈妈眼里带针,多次想扎向我,被爸爸打眼色制止。

我低头扒饭,但心里忐忑。

吃完了,妈妈收拾剩菜碗筷,爸爸悠然地挑牙缝。

我意识到要准备开战,没回房间。

“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成绩变差了,还好几天不上学。”爸爸说。

“可以不上学吗?”我问。

“为什么?”爸爸反问。

“学不了东西。”我说。

“不上学做什么?”爸爸追问。

“做别的事,”我说,“你和妈妈是做生意的,都知道学校里学的东西,在外面没用啊。其实嘛,你们根本不用因为班主任一通电话,就从大老远赶回来。”

“也是哦,有人照顾你。”爸爸笑着说,略带点嘲讽。

妈妈在旁瞪了他一眼。

“反正,我从小到大,你们都经常不在家,我都习惯了。我想怎么过,是我的事。”

“学校同学?”爸爸终于问到最重要的事。

我摇头。

“哪里认识的?”

“补习班。”

“难怪这几个月那么喜欢去补习,”妈妈插嘴说,“以前打死都不肯去。”

爸爸摆出停止的手势,让妈妈先不要吵。

“比你大?”

我点头。

“青春期男女之间互相有好感,很正常,我比较开明,我不反对。”

妈妈的眼瞪得都快掉出来了,爸爸却继续保持平静地发表看法。

“但凡事总有个度,如果谈恋爱能促进学习,那是最好不过,但起码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我明白,你们这个年龄,很多事情都是情不自禁的……”

“够了!”妈妈忍不住大喊。

“不是学生。”我说。

“什么?”爸爸妈妈同时皱起眉头。

“不是学生。”我重复。我想起柏妮老师的教导,不害怕,不逃避。

“你看!”妈妈对爸爸说。

爸爸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再去找他。”爸爸掷地有声地说。

“还没问你!多少天没回家?去哪了?说!”妈妈对我发吼。

“三四天吧。”我随口说。

妈妈要给我一巴掌,好在爸爸迅速抓住她的手臂。

“不要再去找他。”同样的话,爸爸恢复平静的语气,两眼死死盯着我。

“不可能。”我也很坚决地说,摊开双手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妈妈都快气疯了,又想打我,这回被爸爸抱住身体,牢牢箍紧。

“打没用。”爸爸说,“我要见见他。”

“你三四到底去哪了?”妈妈又问。

“你们烦不烦啊,现在才来装作关心我?”我不耐烦地说。

被我这么一说,爸爸妈妈都静默了。

柏妮老师说得对,这一招会他们内疚。

既然气氛冷静下来,我也是时候公布事实。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她是女的。”

二 我与阿尊

“喂,柏妮,那个帅哥又来了。”站在窗边擦头发的婷儿说。

我刚回到宿舍,赶着跟窗外的阿尊挥手。

听婷儿这么一说,我顺带往她示意的方向瞧了瞧。

又是那个脸庞瘦削,眉目带有英气的男生。

阿尊站在校道的分岔路口,而那个男生站在宿舍大楼对面的校道路灯下,相隔着几棵树。

那个男生似乎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将半张脸掩藏到灯光外的阴影里。

茜茜也好奇地奔到窗边张望。

“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天天来蹲点。他长得也挺好看的,用不着这样吧。”

“你喜欢你上。”我说。

“我才不喜欢。嘿,你男朋友也还没走呢。”茜茜说完,也跟我的阿尊挥了挥手。

“人家难舍难分。”婷儿附和着说。

“说什么呢。”我轻轻拍打婷儿。

阿尊向我挥手告别后,往男生宿舍走去。

那个灯光下的男生,视线随着阿尊移动,但阿尊应该没看到他,头也不回。那男生见阿尊远去,才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边一眼,再低头走了。

那低头背对我们的身影,在灯光映照下,有点落寞的色彩。

茜茜建议我,要跟阿尊说一说有这么个男生,让他留一下。

我觉得不要惹是生非。

阿尊每晚都会送我回宿舍,等我回房间与他挥手才离开,从不曾间断。

我们相识于话剧社。

作为男生,阿尊长得比较秀气干净,平时不大爱说话,举止慢吞吞的,显得有点呆萌。但他喜爱表演,当他站上舞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没想到会跟他在一起,当时追我的另有他人,我也有暗恋的对象。只是我经常向他请教,经常一起练习对戏,竟日久生情。

我和阿尊相处一年多,没吵过架,也没发生过轰轰烈烈的事。虽说有点平淡,好在他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让我很舒服,没有什么忧愁和顾虑。

“以后要嫁给他吗?”

有天晚上,宿舍的人睡不着,在漆黑里聊到夜深,不免谈论到将来的话题。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阿尊从来没有使我失望过,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当然是很好的事情,可将来难料,再过一年就大学毕业,到时要面对就业、住房和各种社会压力,只怕没那么美好。

“有时候,我会觉得阿尊这个人很难相处。”茜茜说。

“是你太大大咧咧,不喜欢他这类型。”婷儿说。

“我不是说他没有安全感,只是总跟别人有种距离感。”茜茜说。

“柏妮,你自己觉得呢?”婷儿问。

“可能你们跟他不熟……”说这话时,我也没了底气。

“你不可能没察觉到。你不觉得,他作为男朋友,太男朋友了吗?”茜茜揪着话题不放。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

“人人都说他是戏精。”茜茜说。

“他表演确实是挺有天赋。”我说。

“我是觉得,他在演一个男朋友的角色。”茜茜说。

“你剧看多了吧?”我笑着说。

“现在哪里还有这种老老实实谈恋爱的男人?”茜茜争辩说。

“你是羡慕。”婷儿说。

“不,柏妮,我记得,你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好惨。”婷儿感叹。

“但他高中就开始自己生活,独立得很。”我解释道。

“现在很多男生都是妈宝,看我那位就是。阿尊人好,情商又高,完全看不错小时候有过什么挫折。”婷儿说。

“这种人才要小心,那些小时候受过伤的,心理都有些毛病。说不定啊,他不是在演男朋友,是在演丈夫,甚至演爸爸,通过自身弥补缺失的东西。” 茜茜又警醒我。

“茜茜同学,我觉得你应该去当编剧,明年话剧社招新,你来吧,破格收你一个大四的。”说完我装作打了个哈欠,“我睡了,你们也早点吧,别让我明天早上做你们的闹钟。”

我不想跟她们讨论下去,闭上眼,可怎么都睡不着。

“快打电话叫阿尊去警告他。”茜茜催促我。

灯光下,那个奇怪的男生再次出现。

“不用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没做什么。”我还是觉得不要太多事。

“要是做了什么就晚了。”茜茜说,“你回想一下,他观察你多少天了,都快半个月了。”

阿尊与我挥手后,往男生宿舍走去。

这回,那灯光下的男生没有目送阿尊,而是随其动身而行。但他脚步急促,举止又有点鬼鬼祟祟,好像生怕被前面的阿尊发现。

“喂,柏妮,他不会是想袭击你男朋友吧?”茜茜说。

“你怎么越想越离谱?”我不信。

“现在大学生心理素质很差。”茜茜说。

“我想没人比你差。”我说。

“你还是打个电话吧,让阿尊注意一下。”婷儿建议。

阿尊没接电话。

再打。

接通一下,戛然而止。

再打。

接通就断掉。

再打。

已关机。

我生怕出事,立刻冲下楼,茜茜紧随着我,婷儿随手穿上一件外套,也跟紧我们跑出来。

我们狂奔到男生宿舍,门口宿管阿姨跟学生在正常聊天,该没发生什么时候。

茜茜往宿舍楼旁边的小道搜索,在小道口突然震惊地站直了身躯。

我不知发生什么事,想过去看看。

茜茜立马回头阻止我,还按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茜茜没拦婷儿,婷儿往小道里一望,也瞬间凝固。

我一定要看看,生出一股猛劲,推开茜茜。

闯进小道,看到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画面。

灯光微弱的角落,两个男人在拥吻。

我泡学校图书馆,专门找寻同性恋题材的书籍来看。不管是小说、历史文献还是专著研究,都被我翻了个遍。可惜,图书馆相关库存实在太少,我只好去校外找寻。

我还去旁听心理学的课程,又上网查找关于同性恋心理方面的社区、贴吧和研究者,不放过任何渠道。

日积月累,我足足做了两本厚厚的笔记本。

秋天就这样过去了,我没再和阿尊见过面。

“我没有脸面再见你。”

那天晚上,阿尊仿佛与我道别。

说完这句话,他与那个灯光下的男生越走越远,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他不再出现在社团,手机也没有回复。

我没有哭,只得苦笑。

大学唯一的恋爱,竟是这样的结局。

“柏妮,你不会是想把他掰直吧?”茜茜说。

“柏妮,过去了就算了。”婷儿说。

我没有理会室友的劝说,仍埋首于研究,却始终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你也帮不了他啊。”茜茜说。

一言惊醒。

“你们说,我要不要找个人试一下?”我猜测着说,“可能我体验一下,才能帮他?”

“你这样说,我们就尴尬了。”茜茜说。

“你本来就不是,怎能勉强。”婷儿说。

“感情的事,不是书本研究能说得清的。”我自说自话,心底有了打算。

三 我与贾小楠

贾小楠在美拍有78万粉丝,别人晒男友,她声称晒同桌。

同桌就是我。

她在教室里做直播,我怕被拍到,总是左闪右躲。

她知我回避,更要偷偷地把镜头面向我。

我们互有攻防。

有回,贾小楠刚给粉丝说了句“这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同桌小尊,超级帅,看”,就搭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向镜头前。

我躲闪不及,第一次正面面向镜头。

从屏幕上面对自己,像照镜子,我不禁多看了自己几眼。

评论区迅速刷屏,我才惊醒有好几千人正看着我。

我挣脱贾小楠的手。

回想刚才的瞬间,感觉面向镜头其实不是什么难堪的事。

“他是自闭青年,”贾小楠继续直播,笑着说,“大家要多多关心他。”

贾小楠属于女生之中声线比较粗犷的,笑起来豪迈。人倒是长得挺可爱,齐肩短发,有点小卷。她整天古灵精怪,走搞笑路线。

“男人婆。”

我试着主动靠近镜头,对她的粉丝爆料,但声音很低,轻轻的。

面向镜头,我还是感觉不自然,但那种感觉貌似还不错。

“大声点。”贾小楠没反对我说她,却嫌我胆怯。

“不说了。”我低头低声说。

贾小楠哈哈狂笑,装成老头的嗓音。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直播,右同窗!”

她左手举起手机,右臂一把将我搂住,让我跟她一起靠近镜头,还皱起鼻根,演绎“老夫”风范。

我又想挣扎,她竟不知羞耻发出粗豪的笑声。

她到底有没有察觉到,我整个脸正贴住她的胸口。

余光所及,我能发现不少同学侧目我两,场面非常尴尬。

“我也想有个这么狂放的红颜。”

“呆萌的帅气同桌。”

“在一起!在一起!”

“一对活宝。”

粉丝纷纷好评点赞。

“看来我们可以合作搞点事!”贾小楠灵机一动。

她没说下去,圆眼珠滚溜溜,一定在想事情,就不知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停止直播后,乃至上课时,贾小楠会突然偷偷发笑,笑得浑身颤抖,不时瞄我几眼,又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一脸无奈,装作认真听课。

那一天起,我正式成为贾小楠美拍里的常驻嘉宾。

“我是微胖界的女神,是美食界的达人……”

短短一分钟,又拍完一个小视频。这天配乐是《微胖女神》。

贾小楠每天找来不同的歌曲或者影视片段,我们俩一起对口型、配表情。

她表演欲很强,七情上脸,我专门担当插科打诨的绿叶。

无论搞笑、抒情、甜蜜、反串,我们基本上都能驾驭得住,配合默契。

两个月下来,每个小视频的点赞量一两万不成问题。

我们在教室里拍,在走廊上拍,在人来人往的校道拍,在进行着激烈球赛的操场拍,在蓝天白云下夏风轻抚的天台上拍。

学校所有角落,都被贾小楠一一挖掘出来,剩下只有厕所、办公室这些不方便的去处。

她曾打算要我进女厕所拍,我宁死不屈。

她一开始“婉声哀求”,继而“动手强迫”,最后我逼不得已逃离现场。

这整个过程,都被她直播上传,成为她直播间里其中一段令人捧腹的吸粉重头戏。

拍得多了,随着我对镜头的适应,我也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外形和表现。

贾小楠给我的定位就是呆萌,我自发地有了超越呆萌的想法。

录制《坏女孩》时,贾小楠“唱”男生,我“唱”女神。

“在谁的怀中会有感觉,被爱的深夜我在想念……”

唱着唱着,我故意抢镜,耍耍帅,做做表情包。

粉丝评论里有不少专门针对我的评价,这段上传后,基本上如我所愿,看到了大家对我的改变有所评论。

“我感觉我发掘了一个有潜力的演员。”贾小楠在一次短暂的直播里说。

根据《告白气球》编排的双人舞在网上疯传,贾小楠也想跳。

“我们也跳,在天台上跳。我做男生,你做女生。”

贾小楠说完,马上就在直播里预告这件事,等于没有我考虑的余地。

没学过跳舞的贾小楠,眼力和运动细胞却不错,用一周的时间就把全套舞蹈动作抠了下来,再向会跳舞的同学请教指正,然后教我。

我们进行了半个月特训。

我们没有舞蹈基础,比较困难的动作只好改成简单的来跳,但除此之外,基本上复制原版,包括一些亲昵的动作,自然引人遐想,包括同学和粉丝们。

为完美饰演男生,贾小楠特意剪了短发,推了发脚,找来了一身男装。

她给我置办了全套女生服装,还有假发,便宜的化妆品,硬是要我穿水手服,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发誓,我从来没对贾小楠有过感觉,她不是令我心动的类型。

对我来说,贾小楠这样的女生,很有活力没错,但也太过闹腾,终日不得安宁。

她也向我谈过心,谈及过理想的对象,和一些令她动过心的男生,明显都不是我这款。

但就在录制视频的那天,贾小楠剪了短发,换了男装,打扮成男生的模样,加上化妆,让脸庞显得尖削,眉目带有几分英气,站在我面前时,使我若隐若现产生了些许冲动。

我目瞪口呆,看得痴痴的。

“帅吧?”她自豪地说。

“好。”我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呦,不说话?哈哈,看你羞得呀,小姑娘好害羞哦。”她取笑我。

我已男扮女装,还戴了胸罩。那是她送我的,硬帮我穿上。

天台没人,我勉强硬着头皮戴胸罩、穿女装、拍视频。贾小楠也尊重我的脸面,不叫人来围观,只有邀来摄像的同学。

被她这么一说,我回复到最初跟她开始胡闹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对镜头又有了生怯感,神不守舍,导致拍摄过程错误频繁。

“搞什么鬼,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不要发呆。”

数次录制失败,贾小楠开始显出不耐烦。

贾小楠认真起来,仿佛能驾驭一切,让人服从。

我震慑于她的严厉,集中精神,希望能尽快达到她的要求。

可是,眼前的她,成了一个清秀的“他”。每当要与“他”眼神交流,就好像着了魔。每当与“他”正视,时空会有定格感,定了一格,延迟一分,我的动作就又跟不上了。

我又挨骂。

反反复复,我们拍到临近天黑,才有一个用得上的版本。

《告白气球》双人舞视频上传,整体收到预期效果,贾小楠却没有预期中的欢快。

“抠动作太累了。”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慨叹这次的“成功”来之不易,但我从这句话里听得出她的意思。

想必在拍摄当天,贾小楠已察觉出我的异常。

虽然仅限于当天,但我的眼神,我的举止,都没有秘密。

我们再也没有拍跳舞的视频,她也渐渐不再邀请我当嘉宾,更不再强迫我。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随意搂抱,不再随意嬉笑怒骂,有了防备,有了界限。

我没有出镜,她会跟粉丝说不想打扰我学习,顺带笑嘻嘻地自夸是个好女孩。

同桌依旧,关系却疏远了。

再后来,临近高考,座位大调整,我们距离变得遥远,不再有交集。

从那时起,我常常想起贾小楠,准确来说,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贾小楠。

可转念一想,怎么会这样?

我强压着这莫名其妙的想念,望向远处真切存在的贾小楠,却仍然毫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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