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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发冲冠摔菜盘的惭愧之事

2020-07-01  本文已影响0人  风云翁

年青气盛弟斥兄,摔盘缠斗父发威,看乱局咋收场?

我高中出校门那年,正值年青气盛,轻狂浮躁,不知天高地厚之时。

那天中午,一家男人围小方桌吃饭,只听到夹菜和嚼咀吞咽声。母亲怕小妹影响我们父子,他经常带小妹在厨房吃。

父亲坐主位,面向门口,我和三哥大哥坐两侧,大哥坐父亲对面。

那天饭桌中间放了一大盘鸡蛋抱青椒,一大盘豆角,菜香诱人。每人面前一碗西红柿薯叶咸汤,馍筐在父亲身后大桌子上放着。

父子四人对鸡旦抱青椒都较喜欢,因它解馋又下饭,所以,父亲,大哥和我,每人夹菜的频率都很快。不知咋回事,唯独三哥她特殊。

三哥夹住一筷子青椒,先抖几抖,不知是不中意或是咋的,又丢进盘里,又夹一边的一块,又抖几抖,又丢进盘里,他又夹盘中另一块,又是抖几抖,又丢进盘里,又拿筷子准备夹另一块。

我对他这种举动,极不理解,一直盯着他看,兖劝他:“三哥,这一家人在一块吃,还有咱大(地方方言父亲的称呼),你在盘子里翻来捣去,仨人都吃你的口水,也太不妥当了吧?”

三哥不认为他自己有错:“咋?就你多上几年学,那么多穷讲究,我咋吃碍你啥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立马又重复道:“咱们一家人,都吃你的口水,也太不讲究了,你要一人有传染病,想传全家得病啊?”

他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横眉竖眠,嘴颤抖吼道:“你才有病!我就这样,你在学校时,我在家吃饭就这样夹菜,咱大,咱哥,他们从未说过我二话!就你!你想咋?想反天,还想更改我的习惯,没门!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去食堂啊!你有钱吗?等有钱了再讲究不迟!”


我被他戗得无地自容,火冒三丈,抓起青椒盘子,扬起重重地摔到地上,嘣嚓一声响,菜和菜汁溅起老高,地上撒一片,盘子也跳了几跳滚到一边桌子底下。

父亲和大哥都吓得猛一惊,两人同时站起,脸气得铁青。

“你们两个翅膀硬了,当我不存在啦,现在还有我的眼,等我死了,你们还动刀子不成!”父亲发了怒。

三哥看我对他这样大不敬,他拽住我的一只胳膊,我被动跟他跑到院里一棵梨树下。他挥拳对我胸口就是一记老拳。

我趔趄了一下,窜上去抱住他身子,死死卡紧,用力往下一压,俩人同时倒地。他脸上,我脸向下,俩人怒目而视。三哥身材矮小,我比他块头大,又被我死死抱着双臂,他没法出手,只用腿顶了我两下后,就没招了。

紧接着,父亲追出来,拉起我,向我背上拍了两巴掌。

大哥也随后撵了出来,拉起地上三哥,给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碎梨叶和尘土。

稍停,两人恢复了平静后,三兄弟无言随父又坐到了饭桌边。

父亲先训了我一顿,我默默地听着,并向三哥认错倒了歉。

三哥被我大也数落了一通,他说:“老三,你那样夹菜确实不对,这种坏习惯,只有家里人能忍,到外边,别人会当你没教养,瞧不起你!”

三哥是个犟脾气,这次他破天荒地认了错,不知是怕我的蛮劲,还是从心底认为自己不对。

从此以后,三哥再也没那样夹过菜。我们两兄弟和好如初。

好多年以后,我都责备那次摔盘,怪自己太莽撞,太丢脸,好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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