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河的记忆

还乡河的由来

相传，北宋靖康二年（1127年），徽宗赵佶被金掳获，解五国城，途径丰润浭水河，徽宗驻马桥头，凝视西流浭水叹道：“凡水皆东，唯此独西，吾安得似次水还乡乎？”后浭水易名还乡河。

这句很土的话，我还必须得说。

3，2，1……

我住在还乡河畔，小时候的还乡河，清澈明朗，肉眼可见的小鱼在石子做底的潺潺细水中游来游去。

我不会游泳，但也不耽误我喜欢水。

忘记谁说的，住在水边的姑娘，都很有灵气。我也这么一直认为着，至于真假，我也不想去深挖。

记得特别小的时候，总有邻居家的哥哥姐姐，带着我们一群小孩子去河边玩耍，虽然大人们都多次强调，不许去河边玩，可根本没人听，无论大孩子还是小孩子，像鸭子一样往水里跑。

我最喜欢的就是，徒手捉鱼。要夸我身手矫捷，还是反应迅速，那都随你们自由发挥。总之，我每次都能拎着有鱼的小桶回家。

夏天，是洪水的高发季节，父母都会特意嘱咐我们，少去河边玩。可是，这话对我们来说，还不如一阵耳边风。父母醒着的时候，会看着我，不让我出去，那我就装睡，坐等他们睡午觉，悄悄跳下床，蹑手蹑脚地开门，跑出去。

说起来也怪，那个时候，没有几家有电话，出去玩从来不用提前预约，只要我出来，就一定有小伙伴陈群结队地在一起玩耍。

等我从河边玩够了，跑回家，老爸早已经在门口恭候着我，只见老爸用手指轻轻划一下我的腿，就会有一条白色的印痕出来。偷偷跑去河边玩的罪证，就在此。

这是我老爸让我百口莫辩的独家方法。当然，我好像从来没有因为偷偷跑去河边玩耍被惩罚过。

记得大概6岁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子像往常一样从家里逃出去，去河边玩。我正在草丛里采野花，突然有个大哥哥喊：“洪水来了，快跑，往上跑。”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拼了命的往岸上跑，已经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跑上去的。

等我刚上岸，还气喘吁吁的时候，大水已经冲倒了无数棵大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的颜色竟然是红色的，至于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未曾考证。那个时候我真的还挺傻，只是经历了，没有能力描述出来。

只是从此以后，我开始对还乡河有了畏惧，汹涌的河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河对岸的同学，上学都要经过这条小河，才能到学校，以前我很羡慕他们，自从洪水以后，我再也不羡慕他们了。

如果，我不止一次幻想出他们上学遭遇洪水的情景，越想控制不去想，越控制不住。

直到现在，我还总是做洪水的梦。梦到自己看着汹涌的河水朝自己涌来，自己用尽了全部力气往岸上跑，却一直原地不动，梦里，我发不出声音，没办法喊救命，就这样恐惧，焦急地往岸上跑。

有一种濒死的感觉，原来，生命的尽头，是可以看到的，就近在咫尺。

不过，城镇化建设开始以后，还乡河水被严重污染，再也没有小孩子去河里面玩，也看不到小鱼小虾，甚至涌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直到十几年前，政府才下文，进行还乡河道治理，好像市民们还都纷纷捐了钱。

我记忆里的还乡河，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它原有的样子，一直占据着我脑子里的一隅，包括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东西。

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摆脱洪水的噩梦，让美好驻扎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