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说心性(三)

2020-02-12  本文已影响0人  高永美

“从古到今,历史从未停止过战争,和平的今天,此时此刻的当下,一场瘟疫病毒,全国上下全民抗衡,一点不能疏忽,这是一场没有消炎战火的战争,一切由贪欲开始,一切由人性的扭曲开始..........”

“请不要悲哀和叹息,你只有面对,在你余生的年华,你要把这一切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去受,佛家讲受了受了,受了就了啦”

莲,在这个受的过程中太痛苦,如何受?

“受了—再到—了,这是心性转变的过程,生活中的苦,没有任何人替你受,生命中的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走,从出生的那一刻,你必须要去体验你所选择来人世的体验,何来苦,只是我们忘记这是生命体验。”

莲,其实我想听你讲故事。

我怯生生的不敢提昨天莲说的那十年浩劫,毕竟,那是她痛苦的童年往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能和你聊这么深,我只是把自己的生命故事当别人的故事讲讲而已,放心,过往的伤痕,我已经用了十年时间疗愈,只是我生命体验而已,无妨。”

受了受了,这就是“了”的状态吧,虽然看不到莲的表情,而从声音气息,千里万里也可以感受到一份平静的能量,稳稳的把我定住,是啊,我检验到自己内在有些焦虑存在,而正因为如此,我需要和莲深度链接,担心恐惧害怕失去,这些是人的共性,就一个恐惧,可以让人死一千次,这个死,就是痛苦的感受。

嗯哪,你说,我在的。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看,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红色、白色,粉色,点缀着大山绿绿的衣裳,从近到远,只能感叹天宫巧匠,我欣喜若狂的投入山的怀抱,我知道,山里太多奇珍异宝、群花齐放,只是杜鹃站了整个视线,去吧,大胆的走近,再靠近,完全的弯下腰,鼓励你大胆的躺下,你发现什么了.......

点点红色,耶,是野姬泡儿(野生草莓),流口水了吧,吃一口,酸甜可口,这是我离开大山后从未有吃过的味道,这是我的天堂,摘一颗吃一颗,吃得饱饱的,然后,爬在地下找“信心”,这是一种补药,给奶奶蒸鸡蛋比鹿茸还补,这种药草也叫幸运草,只有幸运的人可以找到,即使它并不是生长在悬崖上的千年灵芝,但是,能找到它的基本是十二岁一下的孩子。

后来我也没有再回去找“信心”,但是我的表姐和很多小朋友都从未找到过,我的母亲和刘婶儿,夏小三的妈妈有找到过,为什么,这是一个密,许多年过去,我也在猜想,善良之人必有厚福,这也许幸运的象征吧。”

莲,明年春天,我想和你一起吃野姬泡儿。其实我想爬在草皮上满地打滚,感受大地母亲的气息。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大山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大地母亲一直在哪里守护着她的孩子,但是,地球人总有那么一些不听话的孩子给母亲极大的压力,为何有那么多山洪爆发,那么多天灾人祸,是人们忘记我们的母亲已经被我们一点点的折磨老去......”

“总有些人眼里没有鲜花,没有笑脸,没有自然,没有人性,没有法律,欲所欲为,我们孩子认为和谐的世界,其实战争从未停息。

山里出了名的恶霸村陆村,在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初专抢勤劳致富的辛苦农民,我的父亲也算当地的富人,老苍粮食囤着就怕再经受五七八年大干旱灾难,但这群恶霸早也盯住我们家几年,父亲是暴君,但是村里人还是尊重的,村里大事小事也需要这样一个厉害讲道理的人招呼安排。

父亲脾气不好,但是喜欢研究中医,研究战律,自己挖煤需要炸雷,那是他一手研制,从未失手,对于恶霸,周边的村民有一点富足的都抢完了,也不敢动手打我们家的注意,但有事没事上门来找茬,一直找机会下手。

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大山,谁家的牛不见,谁家的猪被牵走了,二狗子被打了一顿这些事情属于村里老人妇女的正常悄悄话题。”

我突然感受到莲离开大山的那天为啥头也不回.......

“人会随着欲望慢慢的膨胀,恶霸总是在找机会满足他的欲求,春天的花很美,可一夜之间被几百人踏平,天黑就蹲在山里,几个小时蹲点放哨,看看我们家的煤油灯息灭没有,可是,父亲早有消息,把奶奶安排到地下室,所有东西放在地下室,把我借放在姑婆家,母亲、哥哥,姐姐在楼上隐蔽的安全地方,爸爸交代十八岁的哥哥,如果他们冲进来,一定要放炮,炸药的火力是特质的,不会影响到房屋安全,同时也不会炸死来者。

一切只为防范自保,但是如果他们要动手,可以选择多放几炮,防范就两炮,把他们吓走,爸爸在外面,帆布包里十几发炸药,必须带上砍柴镰刀,如果这些人不走攻击,爸爸就外围里应,以死相拼”

莲冷静的讲述着,不急不慢,我是否有一些紧张,莲的童年还真不一样,没有同情,只有感叹,同样的年龄,谁没有经历过去,而想不到剿匪记里才有的画面却在她幼小的年龄里上演,而且是法制下上演。

“我们家的灯一直亮着,我和姑婆站在她家平房上不敢点灯,担心害怕没有眼泪,姑婆一直在祈祷着我爹我妈不要有事,偶尔看到村里空地电筒亮灯照射,那是我父亲在我们家房屋周围巡视着一切,我的心更加揪在一起,曾经对父亲的那种陌生感好像已经不在,而是如担心母亲一样的怕失去父亲,那一晚,我真正的看到,我从未有恨过父亲,只是有些无奈。

山里的人如鬼影,前后晃动,忽高忽低,没有太大变化,就这样,你按兵不动,我坚持把守,父母、哥哥姐姐熬了一夜,我和姑婆后半夜睡了一觉,后来才听说,三十几户村民,一直在家里窗户门缝偷看,提心吊胆的担心着祈祷着,这件惊天动地却惊动不了政府的事儿,谁也担心不了。

天亮了,一切归位平静,因为这是法制社会,山再高,还是可以到天安门,恶霸地头蛇也只敢在黑漆漆的夜做一个猫头鹰。从此,我的家人要做农活,还要对付这群没有得逞的畜牲,家的气氛更是一落千丈,我不敢去山里了,远远的看着天边的云层里的山上白雪皑皑,而近处的山花烂漫开放有曾无减,我试问,山里有没有住着神仙,为何看着一切悲剧上演?

恶霸不再选择晚上出击,因为多数人跟风还是要种地干活,就那么十个八个小混混,东家游西家走,阴魂不散的在村里碍事。

能白天来我家的就那么两个三个,也不敢对人下手,也不敢拿任何东西,就是各种茬儿没完,我吓得不敢一个人出门,这样的日子,一直坚持到秋收后的初冬,地理庄家都已经进屋了,天上未下雪,而却比往年更于冷。

这场持久的丈追究应该有一个结局,发生点啥,也好上报政府,我的家人熬的不是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是接下来的十年的煎熬。

冬夜来临,那伙人如约而至,几十号人把我们的房子瓦片咂得稀啪烂,那石头声脆脆响,家里的狗惨叫,奶奶一样的安顿再地下室没有收到伤害,但是,八十岁的奶奶耳朵特别好,同样听到了这一切的发生,来年的春天吧,奶奶走了,含泪而走........

我也在姑婆家平房上,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我家及周围发生的一切,夜再黑,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直到两声炮响起,我知道,这是哥哥自保的方法,第二天回到家中,家人安好无碍,对方也没有受伤只是吓得狼狈离开,一个重犯的帽子掉在我家院子,我们的堂屋炸了两个坑,这两个坑至今一直留着,父亲不让修补。

满地的钱十元的,五元的,一元的,一角两角的满地是,我这辈子也没有看过这么多钱,这是柜子咋开后,里面的零钱洒落一地,一切都不许动,哥哥已经走几十里山路去报案了,原以为一切都应该交给法律,但是,派出所来拍照后等通知,一等就是几个月,说,没有出人命的事就是小事,法律不管这些小事。

一切归于正常生活,此案没有得到解决,但是恶霸不再像曾经一样为非作歹,没有谁受害和不受害,历史发展长河中,关于政治法律,我不做任何评判。而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讨厌权势,也种下离开大山的种子,这里有太多的无奈,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历史阴影。除了无奈就是自卑。

十年间我们家庭同样被欺压着,虽然没有明显的战斗,但是,总会节外生枝,直到这些恶霸一个个的消失在人世,千禧年后村里通路通电后,大山里的气氛才缓和了许多,而那时候,我早已经走出大山。

大山恢复了平静祥和,而带着那份不满、自傲的我从此走上一条坎坷的路,直到有一天,我臣服于现实,臣服于经历,臣服于存在,我才明白,为有心性转变,感恩一切的发生和体验,我们才能接受,受了受了,终究得了,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天地万物生命轮回,你要去哪里?”

“你要去哪里??”

啊?

你问我

“当然问你”

莲,容我想想,今天我累了。

“不想就对了,如果你可以,明天我们继续!亲爱的晚安(`˘ω˘)”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