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散文

说梦

2020-10-24  本文已影响0人  头石大

昨晚的两场梦,一在午夜,一在残夜。先是被狗咬,后是白老二误揣了我的手机。难道,日有所思,真的幻形于梦。或是,事情在未发前,提早入梦,拨快了时针,未来活现。说明,我的解答苍白乏味。求助,引经据典,精神病科的博士弗洛伊德,能给予我一些帮助。他写的那本书,一直躺在家里结了灰嘟噜的书架上。拢共没看出十页,难看,理论抽象的近似歇嘶底里。因果,在今早起床不久,我屏息鼻孔,书丛寻踪,入手掸去浮尘,再次翻开这个梦呓絮烦拥肿的世界。

书皮是塑模的,平整如新。一个长脸儿,络腮胡须的老者在凝视,辅以达利那些稀奇古怪僵尸干瘪的抽象画。书是早年购于北京海淀北大书城附近,同次的还有本沈三白的《浮生六记》。那张三十六块八毛的收据,不染纤尘地夹在扉页里,教授呕心沥血的大作,只是用金钱得偿所报。这个,我要叹口气的:同时不同命,后者几乎已被翻烂。说教总是难近人情,而山容水意的文字有自来的霭然亲切。当然,目前迫睫的问题并非开启评书模式,解开梦中的疙瘩才是刚需。缕着书的脉络,像穿山越岭的笨重,陷进了一场有预谋的悬疑中。我在表意识与潜意识里互换着角色,挖心挠肝地搜索过往与现在的蛛丝。劳神,而且伴侣头痛。我接纳过类似的垂训,由自释家、道家、法家、墨家、儒家,还有人生学的讲义。空对寒壁的达摩、骑驴或鼓盆的老庄、囹圄的韩非与来自上蔡的李斯、攻守兼备的墨翟、为实现大同世界暴走毕生的孔孟、新东方的俞敏洪或是解甲去屐齿险峰的王石,大略是歧途同归的,贯彻,不羼入杂质的贯行。我在绝望与希冀的轮回错乱中检点自己,形声形意的汉字在心脑中过滤。豁然钻出洞口的一刻,会迟早迟晚地光顾。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滴漏的滑砂把我埋没在字海的栅墙里。我的呼吸,由平缓到急促,心律也在此时困兽斗狠、嘶喊吠叫。

浮现,起始于意念透进迷雾,明花暗柳,渐抵彼岸。然后,我看到了书里的这段文字:只要外界的神经刺激和肉体内部刺激的强度足够引起心灵的注意,它们即可构成做梦的出发点和梦资料的核心。騞然有刀锋裂肉的犀利,就如毛姆,行文的谨严入扣,足当吾辈楷模,不愧于大战时长袖善舞在敌后的间谍。昨日、入夜与今天紧密地衔接,真像开始灵魂出窍,逃离魔瓶。

第一幕,是我昨天午后告假,走出店门时,叮嘱临门缩立寒风的尚大师,把面包车近傍晚归入车位,免遭翌日别车堵门的风险。不经意,甚或倘佯在黄叶满地的甬路上,隐隐的惴惴不安一直在林樾下咏叹。

第二幕,归沈新园取车,去塔湾依丁香湖畔的库房装了六条米胎,折回存放在白店。因有未告而用胎的先例,便担忧此回胎的去向难料。私心作祟,凡夫俗子的紧箍咒,僭越了那只石头缝里蹦出的猴子。

轻缓地放下书,左手徐徐地合上书页。刚刚戛然的阅读,说不准,会是下次移我入梦的引信。我把双眼投向窗外,一道相隔的工地,那台钻天吊在扎扎作响。突然,手机微信的短音。打开,客户发来语音并附以图片,去年上的轻卡胎出现了趾口裂的病像。真上脑,来两粒去痛片,肯定不管用。问题,只要呼吸不绝,永远也不会化成远山的淡影。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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