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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就是写大白话

2018-10-30  本文已影响104人  寻虎

经典名著,无论何种体裁,如果我们只看一段或者一句,会发现都是大白话。但是整体呈现一种完整和谐的面貌,徜徉在文字中,仿佛处处是风景。其中固然有晦涩的地方,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象征或寓意,一些摸不着头脑的人物和故事,但是每一句话并不难懂,甚至比普通写作者的语言显得更普通。

我举一段公认为华丽的古文为例:

汉·司马相如《美人赋》:“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登垣而望臣,三年于兹矣,臣弃而不许。”

翻译成白话文你再看看:

我家东边邻居家,有一个女子,头发像云一样漂亮,眉毛像弯月,牙齿洁白,趴在墙头看我,看了三年,我都没搭理她。

他写得很通俗,人人都能明白。

因为时代遥远,古文和现代汉语的差异,造成了我们以为古文要么晦涩难懂,要么辞章华美。这是一种错觉。之所以有古文华美和不华美之说,说的是引经据典的比例和音乐节奏的雕饰,超过一般限度的,被称为华美乃至成为审美缺陷。但古文或者古诗词中,但凡一流的作品,用的字词句都是平实的大白话,在当时都是人人能懂的寻常句子,没有什么古奥的字词,也没有所谓“华美的句子”。

当今的一些评论者食古不化,不加分辨地说有一种风格叫华美叫绚丽,更有一些二流作家以这种风格为傲,极尽哗众取宠之能事,竟也获得某些出版商的青睐,以至上学的孩子也模仿起来。

姑且不论所谓华美的作家,如司马相如之类的作品是否一流或者超一流,即便客观看待他们的作品,也非所谓华美,而仅仅是节奏韵律过度追求或者引进据点密度过高而已。字,词,句,仍然是常用字词,句子仍然是寻常的大白话经过整理后的句子,不是堆砌奇珍异宝,他们没那么傻气呆气。古代最俗气的文人,也读过四书五经,下流文人写的下流文字,也绝不会用人体器官和污言秽语。

  外国名著假如不是翻译太烂的话,之所以难懂是因为审美习惯,时代和社会背景,文化差异等原因造成,外国名著用的语言同样是日常大白话,经过文学性处理的文字。

语言文字作为作品的最基本的单位,除了传情达意之外,不承担其他功能。作品整体的文学性和美学性,取决于这些文字的组合关系,而不是哪一个字词或者句美不美,“文学”或者“不文学”。精确是语言文字的标准,和文字的生僻与否,古奥与否无关,同样的字词句,为何选择所谓华美以至不知所云的呢?有那份闲情闲心,何不多考虑整体的意境营造,作品的整体中还有哪些缺陷呢?

《归去来兮辞》,原文比较难懂,大家看白话译文,就会明白其实也是大白话。他用的是平常的字词,至少是读书人都懂的字词。

整体效果,完整和谐就是美

古文对于现代人有一定的语言障碍,但不意味着古文辞藻华丽,古文带给我们距离感和陌生感,和辞藻华丽是两回事。

你可以看看唐宋八大家的散文,看它的白话文翻译,就会明白。

  当然古文古诗词中也有品味不高的三流作品,追求辞藻华丽,它们都进入了文学史最阴暗的角落,假如读者能读到,说明你的阅读范围还真广呢,竟然有能力在犄角旮旯寻到古董,实属不易。

大白话人家之所以好,是因为精确。我们大白话不好,是因为不精确。大白话的文章不动人,是因为初始的情感挖掘不到位,书写时情感没有灌注,气韵不畅通,整体性杂乱没有融合,等等原因。和文字的华丽不华丽没有关系,过分华丽的字词和过渡修饰的修辞一样,对审美是一种伤害。

大白话如何做得好的问题,以后再说。今天谈的主题,目的是希望写作者能对语言文字有个正确的认识,而不是听信了哗众取宠的作家鼓吹,或者半通不通的老师指点。写作者的修炼需要独立思考,不能人云亦云,或者心态浮躁,采取某种吃特效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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