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调频散文读书与国学

局限

2021-07-08  本文已影响0人  东君主

看新书的风气便流行起来,我也知道了中国有一部书叫《天演论》。星期日跑到城南去买了来,白纸石印的一厚本,价五百文正。翻开一看,是写得很好的字,开首便道:--

"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英伦之南,背山而面野,槛外诸境,历历如在机下。乃悬想二千年前,当罗马大将恺撒未到时,此间有何景物?

惟有天造草昧……"

哦,原来世界上竟还有一个赫胥黎坐在书房里那么想,而且想得那么新鲜?一口气读下去,"物竞""天择"也出来了,苏格拉底、柏拉图也出来了,斯多葛也出来了。学堂里又设立了一个阅报处,《时务报》不待言,还有《译学汇编》,那书面上的张廉卿一流的四个字,就蓝得很可爱。

——鲁迅《琐记》

对未知事务充满排斥,向来是老前辈们惯作的态度,偶尔有几个赶潮流的,总也被讥诮为像老莱子那样的不合时宜。

时势难料,大抵言之易,行则难。

鲁迅以当时之少年,我以今日之少年者,更不知后来者尤以我为老朽。盖力有所不逮,智有所不达,时势有所不许。

昔日李鸿章谓“一代人干一代事”,虽张之洞、刘坤一不能免其实,况梁任公以才俊自许,言百年之后,终不能出此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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