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住院第三天——那个坐在病房门口哭泣的男人
今天是沫沫住院的第三天,我五点就爬起来,简单吃了口泡面就往医院赶,因为今天我就可以进到病房里面见到夫人和沫沫啦!
到了医院,却被告知只有经过护士长同意我才能进去,所以我还得等一上午,只把买给夫人的早饭递了进去,眼巴巴地看着门里面的她娘家消失在走廊里。
我就坐在电梯间等,离我不远的地方坐着另一位年轻的爸爸,一直在那里抽泣,到后来索性放声大哭。其实看到的人都懂,肯定是他的孩子得了不好的病,让这个大男人崩溃了。我从昨天就嗅出了味道,沫沫住院的这个楼层其实非常不乐观,我是从到处张贴的水滴筹广告看出来的,今天看到这位年轻父亲的表现,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在这个不算太大的电梯间里,有很多并不是病号的家属,而是水滴筹的业务人员,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这些家属聊天,每次都很热情,当对某些病号的情况了解了之后他们就对他们采取“行动了”,让他们使用水滴筹筹钱,筹到的钱他们要从中收取一部分作为佣金。水滴筹这么做我没意见,好歹也算做善事,但是我不想接触他们业务人员的那副嘴脸。他们就像一只只秃鹫,耐心地等待着崩溃的家长,一旦看到猎物便欣喜若狂地追上去捕杀,这不是行善,这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每次遇到,我都宁肯沉默。
到了中午,我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沫沫,我抱着他走来走去,怎么也不舍得放下。沫沫可能也想我了,老老实实地让我抱着,这两天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会夸沫沫胖乎乎的样子特别可爱,就像我小时候母亲抱着我一样,这是被许多人夸赞,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沫沫其实有很多事情要做,做雾化、拍CT、打针……我们就一样一样的带他去做。可能是由于在头上扎完针后,绷带把他的头部缠得太紧了,沫沫又那么爱出汗,就起了很多痱子,沫沫痒的难受,就去抓绷带,一不小心就把绑在里面的针头拔出来了,然后鲜血直流,我和夫人吓得快跑去找大夫包扎,夫人看到沫沫流出的鲜血心疼的哭了,唉!我又何尝不心疼那!那种感觉,只有做了父母之后才会觉得吧!
因为把针头拔出来了,护士还要给沫沫重新扎针。因为他太胖,血管不清晰,所以特别难打,扎好几次不见得成功,据说第一次扎针是四个人摁着沫沫……为了不让沫沫再乱抓,她们决定把针扎到沫沫脚上,我和夫人摁着沫沫,沫沫连吓带疼哭得嗷嗷的,嗓子都哭哑了,而我就这么摁着他的小手,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和眼镜传递给我的那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但是我帮不了你沫沫!打完针后,沫沫很快就不哭了,但是他仿佛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还是很紧张,很不安。我悄悄对着沫沫说:沫沫放心吧,坏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