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与元稹争斗,实则是将唐穆宗的军
裴度为唐宪宗平定河东叛乱,重新树立唐朝中央政府权威,是“元和中兴”的第一功臣。
虽然后来没有当宰相,成为在外征战,独当一面的节度使,但在整个朝廷中仍然享有崇高的威望。
而元稹也曾经少年成名,和白居易他们一起,也是有名的谏臣出身,但是在唐德宗贞元年间,也是风头很健的人物。
但是仕途并不顺利,尤其在唐宪宗时期,一是在外。
到了唐穆宗时期,元稹和知枢密魏弘简深相勾结,求做宰相,由此而得到唐穆宗的宠任,朝政大事都向他咨询。
元稹和裴度本来没有仇怨,但由于裴度有很高的威望,恐怕裴度在讨伐幽州、成德时立功,将再度得到朝廷重用,妨碍自己升迁。
所以,凡是裴度上奏的军事谋划,他经常和魏弘简二人从中阻挠,使他不能实施。
于是,裴度上表,极力指责元稹和宦官朋比为党,奸邪害国的罪状。
但是裴度的奏章中,虽然说的是元稹他们,但话里话外很多要挟的意味在里面。
说河朔的叛臣危害小,而宫中的奸臣危害大。
对于河朔的叛臣,我和诸位将领肯定能够翦灭,
但宫中的奸臣,如果陛下不觉悟,则断然无法驱除。
这实际上就是说,皇帝你不搞掉元稹他们几个,我也就不会去平定叛乱。
他说:“
王庭凑、朱克融逆臣竖子叛乱,震惊山东;奸臣朋比为党,则搅乱朝政。
陛下如果想扫平幽州、镇州叛乱的话,应当首先肃清朝廷奸党。
为什么呢?
因为灾祸有大有小,考虑事情也有先有后。
河朔的叛臣贼党,只能扰乱山东,而宫中的奸臣,则必定祸乱天下。
所以,对国家来说,河朔的叛臣危害小,而宫中的奸臣危害大。对于河朔的叛臣,我和诸位将领肯定能够翦灭,但宫中的奸臣,如果陛下不觉悟,则断然无法驱除。
现在,朝廷文武百官,京城和各地众多臣僚,凡是有心对朝廷尽忠的人,对奸臣的所做所为无不愤怒,能够开口讲话的人也无不嗟叹。
只是由于陛下正信用他们,才不敢指责,恐怕奸臣未能翦除,而祸已及身。
这并非他们不为国家考虑,而是担心自己受牵连的缘故。
自从朝廷兴兵讨伐幽州和成德以来,我所上奏陈述的用兵方略,都事关紧要。但所接到的朝廷诏书,却指令不一。
我受陛下重托,指挥诸军讨代,责任实在不轻,但遭奸臣从中阻挠的事情,也实在不少。
我向来和奸臣无怨,只是由于前不久我上奏朝廷,请求乘驿马到京城,当面向陛下陈述用兵方略,奸臣最害怕的,是怕我向陛下揭发他们的罪过,所以百般阻挠我进京。
同时,我又上奏朝廷,请准许我率兵和诸军一同进攻,随机应变,讨伐叛乱。
但奸臣恐怕我可能成功,于是,用各种理由加以阻挠,以致我军停滞很久,无论进退,都受到他们的牵制,上奏朝廷的意见,也都被他们从中阻塞。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出兵失利,不能成功,对于国家治乱,山东前线的胜负大局,却全然不顾。
作为臣下侍奉皇上,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如果朝中的奸臣全部能够驱除,那么,河朔的叛臣贼党就会不讨自平;
但如果朝中奸臣仍然存在的话,则虽然讨平叛臣贼党,对于朝廷也没有什么好处。
陛下如果不相信我的话,请求把我的奏章公布,让百官一起讨论,如果奸臣不遭到百官的遣责,我愿受到应有的惩罚。
裴度多次上奏指斥元稹等人的罪行,穆宗虽然很不高兴,但考虑到裴度是朝廷中威望很高的大臣,不得不作出让步。
癸未(二十日),贬魏弘简为弓箭库使,元稹为工部侍郎。
元稹虽然被解除翰林学士的职务,但仍然和过去一样,受到穆宗的宠信。
这实际上是唐穆宗的一种暂时妥协,说明唐穆宗内心并不想这样做,是迫于无奈。是受到裴度的要挟才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