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句人间皆无惧,一生有爱无尽头。
4月5号,办公室里一群人诧异的看着我,我辞职了!
没有任何的计划,没有下家,没有存款,裸辞。
15分钟办完了一切手续,离开。感恩在这里遇见每一个人,但我不想矫情些什么。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浪了一圈,最后妹妹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回家,爷爷病重了。
坐在摇晃的大巴上,就着空气里的浑浊,很想把心中的烦恼吐出来,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理智告诉我,晕车可以,吐不行,丢人,太丢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年人得顾及自己的颜面和所谓的自尊心,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偏偏我这个双鱼座的女人,作为个成年人还真是蛮失败的,台风天,玻璃心,敏感体,一把年纪,嫁不出,半毛钱存款没有,如今还成了无业游民,确实不是家人骄傲的好对象,光想想,我也知道他们要怎么吐槽我。
回得不是爷爷家,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异,五岁的时候我就在外婆家了,无论什么时候回到家,灯是亮的,饭是热的,锅里总是留了满满的一碗肉和一碗汤,外公外婆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总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满心的委屈顷刻间散去了,我也不过是个小孩,虽然已经25岁了。
“我回来是想顺道看看爷爷的,妹妹跟我说,他前几天脑中风,半边身子已经瘫痪了,总归是亲人,我又是晚辈,不能失了礼仪。”
外公外婆征仲了片刻,便说:“去吧,你爷爷今年都快八十五了,这么大年龄了…不管怎么说,你去都是应该的我们不会反对的,去吧。”
二十年的空白,我看着爷爷如同个陌生人,不像妹妹,早已泪眼婆娑。
依稀记得,上初中那会,为了看妹妹,大冬天的,天还没亮,我就踩着蓝色自行车一路狂奔,那时,风打在脸上,刮在手上,灌进衣服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唯独那声爷爷,让我心冷的彻底。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连着三声爷爷,一声比一声嘹亮,妹妹跟我解释,爷爷是因为年纪大了,听不见。那个临出门隔着三米开外,喊“爷爷,我去上学了!”能听见,是因为孙子和孙女不一样吗?
逝去之事不可留,万事三平二满休。
医院里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我站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爷爷,右边放着的是医院的蓝色氧气瓶,左边挂着点滴,那是营养液,听妹妹说,他已经几天不肯吃东西了。我们回来之前,他把平日里攒的零花钱、银行卡密码之类的,都已经跟大伯交待好了。
病床上的他闭目不语,白发苍苍,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犹如黄土高原上被侵蚀的土层,尽显苍凉。低头,我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爷爷,梅梅来看你了。”抬头,才发觉眼泪快绷不住了。
爷爷,早日康复
听不见的是声音,有些东西言语是表达不了的。
一如外公,从前我亦讨厌他的小酌几杯,每日饭前必饮一杯酒,不多,就一两,不至于醉。但他脾气差,喝了酒,总爱和外婆吵架,动不动就嚷嚷着打打打,很惹人讨厌。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有时候,再也没人会懂你,也没人能够体会那种感受,外公是把生活所有的苦楚都吞下肚。
心中有爱,方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