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与人言

题记：本文是三则同题微博的合并。讲了三个意思。第一个是自己有些话，无处可讲。类似隐私，又不尽然。憋屈于心，难受的很。这是一种极富人性味的感觉。讲出来很吸引人的。第二个意思是，从我的角度颂场网络。因为它为我提供了一个讲话的平台。我可以借用一个网名，将那些无处可讲的话一泄无余。痛快极了。好像是记日记，却又实现了与人的交流。舒服极了。第三个意思是，在不敢与人言这个点上，网络竟然可以取代艺术。真是不可思议。这就是网络时代的艺术大众化了，网络时代的艺术家平民化了。我的网络上发文，走的正是过去的艺术之路，我在无意识中，充当了艺术家的角色。难怪讲，这个时代，人人都是艺术家，篇篇文章都是艺术品。信也！

三个意思，因不敢与人言起，归结于网络。似乎杂乱，却枝叶繁茂。此正随感散文之特征。故此整体贯通，合而为一，意在忝列美文之行列。

为保持原貌，保留了原题，原文移接。甚至一些连通话语亦未删除。

21、不敢与人言

应该是不敢与熟人言。或不可与熟人言。那记在日记里呀！答曰：我这日记不光自己看，更希望别人看，并且是很多人看。于是想到网络，想到微博。看到的人，只知“万古长空一”（我的微博网名），却不知我是谁。于是只能专注于言，别无他想了。而我尽可以畅所欲言，把埋在心底的看法，借“万古长空一”，一泄无余。网络实在太妙了，它令我从日记中解脱，进入另一种奇异的交流之中。读我微博的诸君，谢谢你们！我时时关注着那个阅读数字的变化，每跳一个数，我都心动一下，默默道一声你好！无论如何，赞同也好，摇头也罢，我仿佛获得了一种舒展，心下一爽。甚至，我想象着你们的当下神情，似乎还听到“这是谁啊？”的猜测。当然，猜是猜不到的，或者亦未强猜，犹如路过一片草地，突然在一片芳草中，看见了一朵小花，俯下身来，稍作端祥，微微一笑，继续漫步。这对我言，已经足够了。能在这个百花纷呈的世界中，让你驻足，于我真是夫复何求？对于诸君，不敢妄加揣测。以上所言，权当一次答谢。

再回到不敢与人言这个题目上，不，应是不可与熟人言。

22、不敢与人言（续）

上述话题，昨夜被自己的一次失误操作，点断发出。真是对不起诸位读者。今天接着再谈，请诸君谅解。

如题所示，我有话，不敢与父母言，不敢与老婆言，亦不敢与女儿言。有此三不敢，则对朋友、同事、同学、相识，亦当更加谨慎了。

先说父母，已然八、九十岁，不孝的我竟然发现了他们的许多“不是”。从“无不是的父母”之教育中走过来的我，除了自责，哪里还有脸面与之交谈此“识”？我清楚地知道，父母已无改变的可能，剩下的我，只能一次次反躬自问，我错了吗？否定的答案令我寻找着一吐为快的对象与机会。

再讲老婆，大半生已经共同走过，现在更是知冷知热，管吃管喝，“负心”的我却认为，更多是她“害”了我们共同的女儿。这能与之相谈吗？谈，不伤她的心吗？而况自已亦有摆脱不了的罪责。话在心中，无处倾诉，好不烦闷乎哉！

余言女儿，实实因为自己的人格缺限遗传于她，自己晚醒，未及纠正，苦果自种，怨她无益。而此时的女儿，虽过而立，实处“孩提”，有所思想，半头两截，自认自立，尚需依人。再加与我冲突，势若水火，几次之后，敝视于我，正常之言，尚不能进，我之心结，她岂能解？

余下家庭之外的各类相识，世事纷扰，各有所事，亦各有所怀，或力不能够，无有兴趣，或趣味不同，气不相投。总之诸多顾忌，不能畅叙。

此所谓不能与人言，不敢与人言之谓也。再次感谢网络，感谢这个时代，让我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与领域。

26、不敢与人言（三）

以上所列的同题微博发布之后，短时间的点读量超过千次。这在我，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欣喜的同时，我在想，为什么？一个重要原因，估计是，大家太想知道你心底的密秘了。因为那往往是很人性化并很有价值的东西。比之于台面上的冠冕堂皇，它要来的更为恳切与真实。俗常，大家遵循“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对人讲的”，“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的“祖训”，总会有所顾忌，有所选择，藏一半露一半。这样的话，听起来就不那么地道与实在了。这一藏，于人失了点恳切或真诚，于事失了点本真或原貌，于己则要憋屈不爽的多。所以，面对“祖训”的约束，大家总是不那么愉快。一旦有人突破“祖训”，那兴致便来了。这就是我的那则微博，引来那么多次点读的原因吧。那么“祖训”错了？不！不错！那是大家错了？也不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祖训”不错，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多解释了。只讲人类的文化，为人在这方面的憋屈与不爽，以及挽回事的失真与原貌，开创出另一种灿烂的补尝。这就是艺术。

艺术，大家都喜欢。这有数不清的原因。大家讲的很多了，都对。我想还有一个，好象还没有人讲过的原因。那就是：艺术所讲，都是大家平常“不敢与人言”的话。艺术换了一种讲话方式，甚至换了一种讲说的“语言”，比如音乐用声音，绘画用色彩，书法用线条等。这便为“不敢与人言”的话包了装，并使其美丽。艺术家尽可以放胆直言，观听者则无限地陶醉了。人类的办法多得很。今天如我一样的俗人（并非艺术家）也可以放胆直言了，并且是不假任何装饰的直言，这又假借了网络，依靠了网络。网络真好，你我从此可以远离憋屈，舒展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