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代价（12）

心理学家说一个人的睡相，是最能暴露一个人的本性，或者诚实或者虚滑，但是她此刻只相信前边的一种。他有着那样的经历，尽管谈到父亲的死时他是那样地轻描淡写，但她还是体会出了他心底里那个沉重的东西。当他站在母亲和妹妹面前充当家中那个男子汉的时候，他心底里那个东西一定是湿漉漉的。相比之下孔新旗似乎一帆风顺。他与孔新旗的经历不属于一种。但她觉得他的经历却比孔新旗的来得深刻。在她的寓所里她穿着那身薄如蝉翼的长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曾怦怦怦直跳，但一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就平静了。

她醒来的时候，孙德瑞站在包厢里，正在收拾行李，列车已到达广州站了。

这是一个深秋的早晨，可街头上的姑娘们却仍过着夏天，都穿得极薄极少。他们在一个偏僻的深巷里找到了通达工艺美术服装进出口公司，汪经理出外谈生意不在。现在是上午九点钟，饭店里人寥寥无几。他俩随便吃了一些迟到的早点，坐车到越秀路转了一圈。

下午，汪经理还没有回来，值班小姐告诉他俩说，汪经理是跟香港的金老板出去的，身边还有姑娘们，怕是很晚才能够回来呢。他俩没再等，走出门来。

“汪经理是你怎样的朋友？〞

“仅仅是做过生意，是生意上的伙伴。我说过生意场上不称呼朋友。〞

“那么在生意场上真的就没有朋友了吗？〞

孙德瑞皱了皱眉头：“当然有。可是，很少。〞

晚上七点钟汪经理回到了自已的公司，这回他没有在外面过夜。汪经理是个瘦精精的男人，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零多，祝小玲没有想到南方也有这样高个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