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集文艺调频江南秋夜雨渐疏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2019-06-10  本文已影响29人  女夭彦页

长江北岸,苏通大桥底下,一条航mu静静停泊,它没想象中的那么庞大,外表粉饰的很好,但掩不住寂寞神情,它叫明思克,很久以前,2003还是04年的盛夏我见到过它,那时它还停在深圳,做成公园卖小贵的门票,供人参观,如今在南通也是如此,人们在滩涂上围起一大块地盘,设计着公园模样。

我从北往南经过大桥,在高处看一艘年长的船,在高处,看大桥延伸向高处,伸向迷雾之中,桥身没入,桥,仿佛在前方断了。我在高处,看到南方迷蒙天空中一朵淡淡的浮云,那是江南的浮云,就浮在我颜市的上空,在我的归途当空。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然后经过徐归路,乡野之间,花开奢靡,当可徐徐归否?这条路名就有了脱俗的味道,也许只是个巧合,它更有可能的出处只是徐市住归市的一条乡镇道路而已,徐归路再往南,就到我家了,可徐徐归矣。

借着一张叶子的阴影,终于拍到小水池里的虾米,这是放大的图,它真的很小,从头到尾也就一厘米长,可一样在不断繁洐,仔细看,可以发现它旁边无数只透明的小生命。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那些稚嫩鲜活的小生命,从来不畏惧死亡,在小区里无名的小水池里,用整整一个夏天,短暂地狂欢。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周易同学炒的蛋,值得小小庆贺一下,不管什么时候开始做,永远也不会太迟。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昨天清晨琴湖小区墙脚边的一丛芙蓉花,花蕾含苞时,堪比花开。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而此时,江南大雨,将我浑身浇透,天空更底了,就在屋顶上,那座有着琉璃圆顶的小亭子上,和柔软的垂柳枝头,我避过这连绵的雨,等待雨停,顺便捂干我冰凉的衣裤,看来,今儿中午,我要来点白酒,驱驱身上的湿气,以免受了风寒。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6月9日,阴,洒了几丝细雨,也晃了一阵子太阳,闷热。

清晨7点爬上垃圾车,做一回环卫工人,亲临一个很陌生的世界,装运颜市的生活垃圾,据工人讲,他们从凌晨四点就开始干活搬垃圾。

大半天工夫,淹沒于腐臭的气味中,我想起很久前我关于腐烂的过程,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腐烂和抵抗腐烂的过程,动物也好植物也好,摄取食物,同时也成为别样生物的食物,包括人,被蛆所食,被微生物分解,即使火化成灰,多年后也逃不过被植物所食,化成钙钾或磷,成么营养成份,那株植物可能结出桃子,或是麦子,也会是一颗莲子,我们的食物中,多半有先祖留下的些许影迹,当然,千年万年后我们也会成为这样的影迹。

我们抗拒着死亡,实际上只是在抵抗腐烂。

这点上我们不如王八乌龟幸运,也没有松柏红杉龙血树幸运,它们一不小心可以活个数千上万年,一路上阅尽身旁物种的腐烂。

这个世界,腐烂和重生是最大的主题。

从小区,街道,公共设施.....四处收集着各式垃圾,装车,倾倒于一处,它们在腐烂,发出各式各样难闻的气味,这是城市的排泄物。

颜市在腐烂,又在腐烂处长出新肉,或是一株 稚嫩的新苗,甚至,一朵诡异艳丽的花。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死亡是一场短暂的狂欢。

6月10日,阴。

一具尸首,于植物是最好的肥料,于人来说,炸煎烤炒蒸成美食,于细菌,尸首更是爆发式繁衍的载体,总之,一具尸首,总会带来一小轮疯狂的生长,哪怕是一只烂桃子一株枯死的小草。

我很怀疑古人对死亡的态度,或许只是一次盛大相聚的借囗,祭奠,也用酒食,来表示一种另类的庆祝。

腐烂在生死轮回间设计着一出出狂欢,它象是看不见的幽灵或妖怪,出入在呼吸之间。

颜市阴沉着,夏天,是最适宜腐烂的季节,潮湿,肥沃,树叶葱茸,绿的发黑发亮,根系所及,触摸的是各时段的无数具未知的尸首。

它们在狂欢,我闻到空气里腐败的味道,以及它诡异的轻笑。

我也笑了。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在二十二楼寂静的走廊里,等待开门,天空阴霾,遮掩住了虞山,据说霾需要数据定性,我分辩不出来,只能说,迷雾浸淫了颜市,和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大小空间。

这样的城市,连呼吸也局促,汽车在挣扎,略显慌张地按响嗽叭,这些声音穿过稀薄的空气,仿佛响在耳边。

这座城市在渐渐醒来。

我想起那些收集垃圾打扫卫生的兄弟来,其实,天还没亮时,这城市就醒了。

岁月浅浅酌(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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