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爱［德法］第五章
法兰西之前在想若是就这样子死了多好，好歹能见到缪斯。
但是他现在不能，他身上还有一个家族的未来。
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有些东西生来就是需要他偿还的。
他离开了那座古堡，搬回到高卢一族的旧宅里，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他的母亲见面。
真是不可思议。
他的母亲竟然还没入土，旧年里疫病横行家里死了几个兄弟，但是他这好运气的母亲完美的躲了过去。
当然，这不是他在诅咒什么，只是冷漠的表述事实。
毕竟事实就是他的母亲将他买给了因疾病被驱逐的逃难者，为的就是能换来她自己的安然无恙。
烛光温暖而又明媚，桌上摆放着精美的法式菜系，法兰西坐在主位上。
因为是家宴就只有他的母亲与他坐下，仆人站在一边静候着。
“……”
气氛如此沉重呐……
法兰西微垂着眉眼，红唇微张，被叉住的牛肉进入口中，不紧不慢的咀嚼着。
因为许久微去修饰的蓝发稍长，他干脆扎在脖颈后面了，或许它会就这么长下去。
他不想与对方交流，因为没有必要。
他为什么要去期待那人迟来而又带着利用目的的爱？
原以为这场家宴会这样子结束，哪知道对方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
“小五啊，你还没结婚吧。”
来了……
他眸子变得晦暗，在那群老狐狸中混了那么久，这种直球很明显了。
对于这个各种意义上的母亲，他还是很尊重的。
“嗯，不知母亲有什么想法吗？”
夫人在金钱堆砌着的面容看起来丑陋极了，即使是这样子，法兰西不得不承认，对方年轻时确实貌美。
只不过这份貌美已逐渐消失。
他脑海中略过几个人选，但随机换成一片空白。
如果谁能忍受一个经常发疯的疯子为夫，那对方可真是天使转世了。
如果对方想让他娶那些名门望族所谓的贵女，那他不介意让对方失去这么滋润的生活。
法兰西的母亲拿起仆人递过来的丝帕，檫了檫嘴角，看着他，神色是温柔的。
声音也是温柔的：“小五，这种事情还得是你决定。”她顿了顿，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光芒。
“不过我觉得希腊家族，古罗马家族，还有日不落家族都不错。”
法兰西保持着脸上的冷漠，心里了然。
不就是看上英吉利打下的江山嘛？
呵，她这么有野心怎么没能耐自己生一个。
他起身说道：“我知道了，母亲。”
巴黎将文件送到书房里，然后看见自己主人拿着刀在椅子上把玩。
随身的药品被他拿了出来。
然后看着法兰西一刀刀划在自己的左手上，让那片伤痕遍布的地方更加狰狞。
唯有伤痕能遮盖伤痕。
谁都不能窥探那自由风的秘密。
总会有人想留住他。
巴黎皱眉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他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法兰西阖着眼睛，虚弱的声音很是轻微，他道：“嗯，不用犹豫。”
不是犹豫的问题，而是他真怕明天还没到自己主子就死在这里了。
但手还是听话的撒下瓷瓶里的药粉，被盐水洗刷过的伤口撒上细腻的白色药粉，慢慢止住血液溢流。
法兰西推开他，脸色苍白，话语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可以离开了。”
今天还不够……为什么……
法兰西在巴黎走后难得冷静了一会，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
拉上窗帘，在灯光下慢慢解开衣服。
雪白的肌肤染着一点血花，法兰西也不知道他想要干嘛，或许观看自己以前的伤痕会让过去的痛苦以回忆的方式来折磨自己。
以自身痛苦为乐……还真是奇怪的疾病。
……
法兰西一段时间没和英吉利联系了，对方好似忘却了彼岸的好友，将自己真正视为孤岛。
法兰西收到了一封邀请，是东罗马的生辰，能活那么久，也算难得了。
更何况对方在各方面都曾帮过他，送上一份大礼并不为过。
精挑细选后法兰西毫无心理负担的推了些事务，然后来到宴会。
舞曲不同现在刻板的印象，它是轻快而欢乐的，曲子的节奏单一。
波洛涅兹舞曲的旋律像跳越的小人，一阶越过一阶，带着俄罗斯舞曲明显的特点。
法兰西穿着礼服，游离在人群之中，脸上挂着一副笑容，身上的香薰遮该住身上的血腥味。
笑里带着狡黠，相较他之间大有不同。
英吉利倚靠着在北美身上，看着那人时眉梢微挑，似有不解的。
是他太久没注意这边的局势了嘛？
北美从少年模样蜕变，成熟了不少，他关切的看着身边的人。
温柔的声音是如英吉利的伪装一般：“父亲，您累了。”
英吉利摇摇头，只是几杯烈酒而已。
庆功宴上没少喝，怎么会醉？
处理这种事他更是手到擒来，怎么会累？
北美十三洲眼眸深邃，不再出言。
蓝色的瞳孔像无边无际温暖的大西洋，但更像密西西比河。
……
英吉利看着法兰西，觉着他不该是这副样子的。
原来曾经追求自由的风也会被锁住。
英吉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高卢在他的手下变得越发强大，远远越过了东罗马和沙俄家族，他在海外许久，在本土根基已经动摇。
法兰西家族又急需扩张到海外。
倒不知这个好友除了这一脸的假笑还变了什么。
北美垂下头，宴会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失落的情绪慢慢被掩盖。
法兰西还不曾想，自己会和英国佬再次见面。
也是，毕竟为了日不落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法兰西先生！”
法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发现是德意志。
东罗马最宠爱的小辈，作为有可能是继承人的贵族，法兰西自然是要与之交好。
更何况这几年来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不过于大众眼前他们还是要保持距离。
法兰西伸出手，德意志俯身亲吻他的手背。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法兰西举起酒杯，朝他微笑，二人碰杯后一口喝下酒。
舞池中央的人群越来越多，法兰西依旧喜欢清静的地方，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不予许。
他和德意志在宴会上交流着家族之间的琐事。
有时候聊到一些有趣的八卦还互相打趣，但是两个未成婚的晚辈都是吸引眼球的。
不少其他家族的人回来与之交流联姻的事，当然。
作为日不落下一任继承人的北美十三洲和族长英吉利也被列在名单之上。
题外话：法兰西的人物转变很快，因为篇幅和剧情的限制我就没有去细写，后面会补充一些关于法兰西转变的细节。
要知道让一个人从一个既定的模板跳出来很难，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对外表现是很难改变的，法兰西的改变也不是很简答能用一两句就解释清楚的。
这本书？原本既定的文字篇幅是2.5万，后来想写仔细一点就改成4万起步了。
后面会发到番茄上面。书名会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