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夕阳

袅袅炊烟，青葱的树林，仍有余温的黄土，她的皮肤被映的晶莹剔透。轻轻地喘息，林间的空气在鼻间来回舞动，从叶间透过太阳的光芒，从她的眼间反射出了一道光，直到天的那一边。

不知何时，手里已拿了书，已身处葱郁的林间，面前是个斜坡，一棵棵小树整齐地排列在坡面上，小树的根系水源便是坡底奔腾的河水。这条河似已是花甲之年，当这条河还风华正茂，清还是个孩童，冬日穿了妈妈做的厚厚的棉衣棉裤，在河面上便像条体重肥胖的鱼，滑来滑去，摔倒了也还坐在棉花上，软乎乎的，一点也不觉得痛。而母亲常在岸边故作生气的喊道：

‘‘你玩吧，回家可没人给你烘干，看你明天穿什么！’’

这时，清在冰面上总会将眯眯的小眼睛使劲瞪大翻个白眼。可回家之后，母亲却还是在火炉旁双手捧了湿漉漉的棉衣棉裤，翻来翻去地将衣服烘干。

只是，如今清已至花季，难得的寒假在家中，每每从老桥上走过，桥下只是满眼垃圾，河底石缝中有着干枯了的杂草，西北风吹过，满目疮痍，令人不禁心头瑟瑟。

河水自西向东而流，这些年，西边已经建了一片工业园区，整个镇上的村民就业机会速增，村民们从前总为了要花钱的地方整日愁眉苦脸，近来每月有了工资，不但会趁着闲在夕阳中一起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而且在晨晖中反而更加年轻态了呢!

清的邻居，秋大娘，人生五十年一直活在田垄之间，早起在地头，晚归在田间。秋大娘的麦田不仅收成好，就连蔬菜也是足够拿出来与邻里分享。清爱吃秋大娘的大白菜，更爱秋大娘腌的酸白菜。便常常到秋大娘家去要了去。

这日，刚迈进球大娘家门，楼梯口那几口深色的老坛便吸引住了秋。

‘‘哟！清来了~’’秋大娘不慌不忙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呀，大娘，你这几口老坛什么来头呀！’’

‘‘这啊，是大娘前些日子回娘家带来的。大娘的老母老得干不动了，这几口老坛便给了大娘回来腌菜吃。别忙走啊，大娘拿碗给你盛点儿。’’说着，大娘已经走进了灶房拿碗去了。’’

回想此事，一晃已经几年过去了，这一幕却仍历历在目。又看看自己终日在学校潦草带过的早饭，雪白的馒头上却还带着轻轻的霉菌，整日吃这‘营养’的东西，却还是想念大娘的大白菜。但清却明白，离开了家乡，就再也吃不上真正的大白菜了，这也是大娘常常给她送菜时说的。说到这，她又想起了菜园旁的那座老桥。 

老桥前些日子已经被拆了，在政府政策下，已经新建了一座更宽敞的水泥桥。可对于清来说，她的童年也随之结束了。不会再在上学的时候，因为贪玩，在老桥上与上班路过的爸爸碰面；不会再有小孩在桥上搬着大石头往河里扔，却把脚砸成胡萝卜......

‘‘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只能回味......’’

拿起书，在朝阳的照耀下，泥土的芳香喷涌而出，似是童年的味道，清的读书声和着流水的潺潺之乐响彻在晨曦下的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