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过你裙边的时候(二)

2018-06-20  本文已影响0人  小懒狗

2010-6-16

(二)

三牌楼已今非昔比,特别是靠近方浜路地处已然寻不见旧城隍庙的影子,取代的是新装修的仿古建筑商店。四牌楼呢?还是老样子!还是突显着四十年代上海小弄堂的景致。挤挤的木板房,破损的小瓦片屋顶,爬着青苔的石灰墙……此时已近黄昏,通红的日光烘烤着墙下边的下水沟,散发出阵阵的龌龊湿霉味。

我和白鹭一行姗姗走在只有四、五米宽的四牌楼弄堂里。看着下班的上海人提着装满菜的马夹袋走进一家家狭小的房门,也看着多多的中年妇女提着搪瓷或塑料的便桶从黑洞洞的房门走出,急急的走向弄堂口的共厕。一些大年纪的拿着小竹椅和钢骨竹板躺椅,三三二二的放在路边,准备晚上纳凉。从弄堂往上看,电线、电话线、通信线、网络线像蜘蛛网纵横交错的搭在每一木板屋的墙面上,内衣内裤、汗衫丝袜都凉在这些线上,特别是一些女士的内裤和胸罩,这……这让人怎么往下走?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一般女士的内衣内裤总是凉在家里,尽量凉在不显眼的地方,什么原因呢?呵呵,,中国的特色呀,你想要研究的话,自己去翻儒家的东西吧。

“到我家坐坐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白鹭指着前面拐角处一家二层的屋子说着。

“你……你不是住在……“扬扬诧异的看着白鹭。

“我是暂借这里住的,理由是喜欢尝试旧的的东西。”白鹭说完,向扬扬拌了个鬼脸,侧头拿眼看我。

“嗯咳嗯咳……”步云在扬扬的身边干咳了二声,绕过扬扬,夹在我和白鹭的中间,手指着白鹭说的那间屋楼说:“就这房子吗?能进去吗?”

“是啊是啊,这房子行吗?”我避开白鹭火烫的眼神,顺着步云的话题打着哈哈。

“怎么?看不起人呀?”白鹭撅起嘴,向前快走了几步,然后一个向后转,甩了甩头说:“不去可不要后悔哟。”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向后转,疾步向那房子走去。

白鹭是高个子,性格张扬,在女人中间挺突的。穿着也突,长腿穿着超短的西短,不穿丝袜,净白的肤色让人眼球转不动。腰杆笔直,两只大脚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别看她大个子,嗓子却是小女人,说起话来总是附在你耳边,嗲声嗲气,生怕你听不到。她和每个人都很亲近,你是男性的也好,女性的也好,都对你掏心掏肺,就是不能触她的底线,她的底线极高压,谁触谁会被电死。举个例子,公司人员调配,领导在没有征求白露的意见,擅自调动了她的工作,结果,该领导在大众面前被白鹭骂了个狗血碰头,哇!可凶啦。

“ 这房间租下来要多少价钱呀?”

“ 1200元吧,怎么?你出啊?”白鹭瞪大眼睛,对我的提问似笑非笑。

“ 你还是闭嘴吧。”步云见我打嗝,赶快解围。“ 我还真的要识相点,闭嘴不吭声,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再说出什么。

白鹭租的房子实在是破陋不堪。且不说楼梯的陡峭,就论房间的四壁都是歪斜的,脚踩在有缝隙的楼板上“嘎吱嘎吱”的作声,真怕一脚踩空下去。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靠门墙是单人床,床边是一个梳妆台,小圆桌放在房间的中央,门墙的另一边是一只木质的椅子,小窗户对着正南面。

“ 过来坐吧,像自己家一样的随意呀。”白鹭拍着木板床以主人的身份招呼着大家。

我蹑手蹑脚走到木格窗前,小心翼翼推开欲摇晃的窗子。窗外是一排排的小瓦房屋顶,这在上海已经不多见。灰黑色的小瓦片,片片相连,层层叠叠,凹凸呈波浪状蜿蜒缠绵。在每个小瓦片的屋顶中央,都竖着约有一平米的窗子,上海人称之为老虎窗。或许,这就是老上海特有的风景,也或许是张爱玲散文小说的再现……

“看什么嘛?还不过来坐下呀?”白鹭在我身后唠叨着。

我回头瞄了白鹭一眼,半真半假的说:“看什么?你又看不懂得这窗外的风景。”

“咯咯咯咯……假使白鹭不懂呀,就不会花钱租这破房子喽,笨!”扬扬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凳子上,右手指着我继续说:“ 你还真贱,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假惺惺的搭豆腐架子。”

我脸一烧,抬手拿起窗台上的窗勾,将窗子勾在窗沿下的洞眼里固定,回转身,看看扬扬的怪样,再看看白鹭有点尴尬的面色。说实在的,白鹭对我还真的不错,自己想些什么,或者是需要什么,她都能细细的为你做好,而且让你不觉的随和。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公寓不住,偏偏要借租这七十二房客的板房。这还不是为了迎合我的脾胃,还能有别的什么?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我不喜欢她风情万种的样子,就好似大众的情人,什么男人都能与她嘻嘻哈哈,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也是我对她退避三舍的原因。最让人看不懂的是她明知我的态度,却还是按照她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女人那,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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