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彫飾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彫飾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彫飾

──顧月華新書發佈會發言

王渝

我一直寫作的是現代詩，自己覺得寫得很好，詩友們則持不同看法。我長期的工作是文學編輯，自己覺得只能算得上稱職吧，許多作者朋友又持不同看法，非常稱道我，認為我是個好編輯。

今天，我便是以一個編輯的立場，哦，應該說一個好編輯的立場來談談顧月華的作品。顧月華給我編輯的《美洲華僑日報》副刊投稿時，正是稿源豐富，佳作如湧，在我身邊就有一群極優秀出色的作者，如王鼎鈞先生、木心、劉大任、劉荒田、陳安、嚴力、查建英、蘇煒、譚加東等等。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收到顧月華的稿件感到欣喜，很快發排並與她聯絡，正說明她的作品有內涵有特色。後來，我還特約她寫專欄。當時專欄作者有香港名作家吳羊璧、現在《明報月刊》主編潘耀明、現居台灣的名作家王正方，已故的董鼎山先生。

談到顧月華的作品，她文字或犀利或抒情，是個多面手，寫雜文、散文、小說。我偏愛她《家族親情》那類作品。這篇文章很短，寫的是家裡來了一位女客，看上她年幼兒子養的一窩老鼠，聲言要帶一隻走。兒子為此愁的不得了，鼠祖父不能讓人帶走，鼠爸爸鼠媽媽也不行，鼠兄弟姐妹誰也不能離開誰。愁的哭鼻子。客人離開時根本忘記說過的話，兒子還怕她會再來。明寫兒子捨不得寵物，透過兒子對寵物家族親情的關懷，體現出兒子必然生長在親情融洽和美的雰圍中。文字樸素，有如信手拈來，寫出的短文卻是玲瓏剔透。

我們從小學寫“作文”，談到文學會提到“寫作”、“創作”。 是的，文學原本就是努力用文字“作”出來的。這個艱辛“作”的過程，要達到的則是，洗盡鉛華，不留下“作”的痕跡。我讀《家屬親情》，只感到親切和美。事後才慢慢體會到作者的匠心。這是寫“作”、創“作”達到了最好的境界──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2018年3月25日，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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