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开简书半年,今天又选择重返?
离开简书,半年了。这段时间,自己再不曾动笔写过什么,主要精力都用在些“俗务”上——好好工作。在认识我的人里,大多对我存有一个“文人”的印象,这样搁笔不写,只偶尔读些小说,倒有些不像我了。
然而,生平养成的习惯,不会丢掉;性格本身似乎有着深层的记忆。我还是喜欢思考一些事,观察自己。我们忙于生活,忙于现实,人并非一个孤立的个体,在他的社会关系中,被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结婚、养家,所以,在此之前,都需要先挣钱。
文人最是与钱无缘了,我虽然算不得文人,但文人的那些缺点我似乎一个不落——不知变通、过于理想、书生之见。这段时间,没挣多少钱,倒是把过去的那点理想淡忘了。日子虽清清白白,除了工作,也不想其他的——没有诗、没有远方,也没有哲学。令自己惊讶的是,我居然那么爱钱。
有钱真好!遇见什么样的女孩儿,也不用怵,因为有底气可以给她最好的;父母也不需要整日忧心忡忡,害怕我孤独终老;我更不需要太担心他们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此前,我多写些儒家的文章,与古人游,于今全心投入工作当中,成为茫茫上班族的一个。放下了我们的这点精神,也许我们连常人也比不了吧!交际应酬,洞悉人心,组织活动,要学、可学的太多了。
就工作而言,除了尽职尽责外,那些哲学理论倒也没什么大用。要么研究纯学术,要么回归现实人生,可不能太“仙儿”了。如今才切身体会到,哲思的文章所以冷,确是因为它太少烟火气。如何想象一个职场中人,由衷地、持之以恒地去研习自己的思想呢?哲学是一门研究星空的学问,如果整个社会都去研究星星,这样的社会根本无法成型。
面对忙不完的工作,回家后只想躺下休息,哲思什么的,已在九霄之外了。哲思,一种为星空而存,本不为任何功利所动,这是学术的责任,并非多数人的志求;老百姓,多为生活而存,一般柴米油盐的生活是不需要什么哲学的;然而要领导千万亿的人的生活,要让人的生活除了柴米油盐以外,还有更高的价值、意义和尊严,就需要哲学的思考。
除了学术的哲学的工作,在学者和老百姓之间,其实还需要我们承上启下的哲思作者。就像在基础物理和数学与高铁、智能手机之间,要有工程师、车间和服务者一样。纯学术哲学的一切理论,欲用于日常生活,需要一批哲学的“解码者”。有人说,大众要么鸡血,要么鸡汤,好似大众和作者无关,大众并非我们的责任,那么这种写作的目的何在?既然已经为大众定性,居高临下,说些看似有思想、有见地的话,实际是推卸了自己的责任。
我以为,一般情况下,我们是大众的一份子,在特殊领域,大众乃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应该像古人忠于皇帝、主公一样,应该去忠于的对象。大众理解能力差、好冲动、一刀切,非黑即白,不理性,不要指责,只能因势利导,以理服人。而哲学家是我们的星空,是我们仰望的智慧之源。
在现在,也在将来,社会是网状结构的组织,不是金字塔式的。哲学也会仿效于此。高高在上的哲学,不得不切入到众人的切身生活中来。这不会令哲学不纯洁,反而令哲学开放。
愚蠢的套路,屡屡得逞;对大众情感的迎合和操纵,时常兴风作浪;既然每个人都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那么他们就理所应当有更加智慧地去使用自己生命的义务。每个人更智慧,便是一件可以期待的大事。人之所以需要智慧,并不是上有易经、圣经等等的经典,而是为自己具有唯一性、不可逆性的生命负责。
时间在流逝,但对个人而言,2017年的流逝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过去一年,他的所有行为、意识和情感流逝了。他又年长了一岁,离死亡进了一步。他应该为此忧虑。孔子认为,唯有忧患者,可以作易经。
不知道多少人发觉了,很多人在思考自己的过去,计划自己的将来,开始自律,为了更精彩的人生,为了活出自我。我以为这些人就是哲学的践行者。
一个人反思自己,计划将来,为自己提出要求,并努力做到,便是一位网状结构社会里的合格哲学家。若他成功了,就尤其如此。他们会影响身边人,成为粉丝们的模仿对象。“偶像-粉丝”模式,是“圣人-徒众”的现代版。后者的结构关系中,起到主要作用的是智慧的高下之分;而前者在偶像和粉丝之间,更重要的是理念的契合、相投和聚合。偶像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在百万、千万人中,有莫大的、即时的影响力;他们就是现代人的“圣人”。然而,这些“偶像”,并不是一般靠脸蛋的人可以担负的;无论是艺术还是运动,不乏真正的大师,而做人做事的妙理相通。热望这些已成偶像的人,能担负起更多文化的责任。
而这些“偶像”终究不是哲人,真希望有智慧的人,更多能践行自己的理论,并取得成功,拥有更多的粉丝,影响更多的人,这便是社会的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