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我们来谈谈愚蠢 - 草稿

2022-04-01  本文已影响0人  tom_6f7e

愚人节大早上起来,跟人在微信上胡侃了半个小时。心想不要浪费时间了,不如写篇东西,看看一个小时能写出点什么。

我觉得今天是一个大节日,因为愚蠢是我比较关心的课题,尤其是最近几年进入网络社会以后。

你只要对智慧有兴趣,就不可能对愚蠢没兴趣。就像聪明的阿凡提身边总是跟着一头蠢驴。重点是:那头驴经常还不是故事里最蠢的那一个。

就像智慧总有愚蠢相伴,有文字处,就有误解。


有个小故事说:某小孩问:爷爷,你会唱“小星星“嘛?爷爷说:会呀。小孩:你唱给我听吧。爷爷开口就是: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矮霍咦霍咦吖霍。。。

怕误解就没法开口了。那么到底大家是否应该都把嘴闭上,免得误解肆虐,把社会闹得一团糟?这就是很难拿捏的大问题了。笑话别人因噎废食也是非常没有同情心,非常政治不正确的行为。

愚蠢作为笑话的来源,还是非常受人欢迎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有时候就很烦人了。比如在路上开车,尤其是很窄的那种路,你会发现,这整条路的路况,不取决于你这种聪明人。恰恰相反,窄路的路况,完全取决于这条路上最蠢的那个司机。如果路还很长,那大概率路上会有一个很傻的司机,甚至于路上会出现一头驴。这就是我总结的窄路冤家定律了:一个串行序列的效率取决于序列中最没有效率的单元。

为了逃避串行序列,我选择在打疫苗不排队的新加坡打第三针新冠疫苗。结果打完针后,护士告诉我两个星期不能做任何运动。我觉得这个有悖常理。特意问了一句:是任何运动吗?包括平常人经常做的俯卧撑那种?答案是斩钉截铁的:任何运动都不行!

不运动就不运动吧!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开始玩手机。结果又被微信吓到了:今年三十岁的李先生因为减肥连续做了五百个深蹲,结果却进了医院……当天做了将近有500个上下蹲,半个小时之内,做完的时候差不多虚脱了,第二天还去上了班,下班就出现尿血现象,就赶紧去了医院。医生通过完善相关检查以及结合病史考虑,诊断为横纹肌溶解。

我觉得被人逼到了墙角。不带这么吓人的。这位可能平常上的马桶都是欧式的。不会蹲吧?联想到刚打完疫苗第三针,被告诫说两星期不能运动。我当时就准备下午做500个深蹲实验一下。我其实不喜欢运动,也几乎没做过深蹲,虽然出离愤怒,还是磨叽到当天晚上十点半,才去做了500个深蹲。这运动果然效率高,做完我立刻两腿发软,下不了楼了。还是不行啊。会不会横纹肌溶解啊?怕怕。溶完了是不是就剩下跟面条一样的直纹肌了?应该会瘦一点?第二天早晨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但是随后,腿疼了一个星期。现在上下楼飞快。

有仇不报非君子啊,我开始深度思考,那个让我两星期不能做任何运动的小护士是不是在害我。思考那天我特意吃了5个橘子,所以没有陷入极度愚蠢。我觉得那句话不可能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医生护士也不可能想害所有人。这种建议,虽然出于有限理性,很可能是有一些医学根据的。医生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职业上,他们首先思考的不是不能犯错,因为那不可能。他们要避免的,是会被万夫所指的错。

如果一万个人里面有一个因为运动出了问题,总数量就会很大。他们的疫苗会被万夫所指。但是,一万个人里面有9999个因为不运动少活了一天,没有人会发现,没有人会被指责。虽然9999天相当于超过27年,相当于一个人英年早逝。假如这些假设都是对的,还有人觉得不运动的建议是对的吗?

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甚至于不仅仅是一个伦理学问题。这是信息与责任不对称,决策权与最大利益不对称的问题。受到影响的千千万万人,既不了解,也没有做决定的能力,而做决定的人,只想保护自己的权益。

这个和我前面提到的“窄路冤家定律“有一点像。我原来想叫做”崽卖爷田定律“,那就和管理学理论里面的代理人困境类似了。实际上,这不是一个浅薄的伦理学问题,而是和有限理性,选择和控制都有关系的复杂问题。任何机构,每天都会遇到这种问题:不同部门的个人所了解的情况,负担的责任之间的冲突,造成他们的决定与组织的整体利益南辕北辙。

就这样一篇搞笑的文章被我越写越严肃,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事情就是这么出人意料。一般电视剧里大声嚷嚷说“你杀了我吧“的人,都不会被杀。相反,说别杀我的,都会被杀。

我这种不听劝也能吃饱饭的人,和大多数听劝也能吃饱饭的人到底谁更傻?我倾向于认为我更傻,毕竟我身边连头驴都没有,不可能是阿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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