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原上的外人

2020-03-03  本文已影响0人  风_行水上

我总把自己当外人,从不敢放肆不敢亲近不敢撒娇,在这落星原上。

如果那一天老了,会灰溜溜一声不吭拄根拐杖离开,虽然户籍上写着这个地方是法定的住址,标明着小区楼号单元层数和门牌号,甚至还有把别人不会有的钥匙,在屋内柜子里也躺着本红色房产证书,上面显赫着屋权所有人和共同所有人,我也没有把自己当作主人的底气。

隔壁单位的院子老大片空地,马路上没有了停车位,我看了看空地前智能门禁上的八个大字:一车一杆,减速慢行,明白,那杆我是越不过的,即便是借道,它也毫不客气拒我于一杆之外。

偶尔在温暖的午后散步,看一树杏花粉白,正想着前去两步,探个细致,抬头一眼,墙角上两支监控探头三百六十度旋转直勾勾盯了过来,心里顿时虚了三分,打折的兴趣实在没有存续的价值。

斑马线乳白色整齐排列,这些三四米长的线条框定了安全区域,慢条斯理跨过50公分的宽度几乎不用跨太大步子,绿灯亮起,那里铁打的龟壳虫停留原地,礼貌等你通过,没有谁会冲你按两声喇叭,你只是个陌生的行人,交臂之缘的外人。

那些标注了盛世光环的美景供几堆相互熟识的人品味,我没有说服人的理由参与进去,属于他们的话题与另一堆人无关,更与我无关。我像一团空气,缥缈地存在。

蒲城酥梨,皮薄肉厚核小,不甜不要钱,小贩挂在宗申电动三轮车头扩音器反复推送没有音调变化没有唾沫星子横飞的广告语,听得主人昏昏欲睡。这些从雪花样花蕊里生出来的尤物,离开叶子离开土地躺在包装纸里等待顾客,我和它隔着数重障碍物。

这里的人和事文明的有些失真,即便戴了眼镜用力瞅,也找不出多少瑕疵,要说看骂街,更难了。主人都这般样,我这外人,更不得随意伸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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