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前行之伊始(1)
惠达尔州的天气一直不错,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对于绝大多数的人们来说,这都是崭新的一天,美好的开始。
警察(交通警察)小李吃过早饭,冲了一杯奶茶,舒服得坐在椅子上,望着电子显示屏上莱卡西市,各大高速路的平台传过来的交通情况。
386高速路上的一辆车牌号为3589的警车,引起了小李的注意。
驾驶员犯了一个老司机的通病——忘记系安全带。
开车的是一位身穿浅绿色警服的老人,他的头型很特殊,“周围铁丝网,中间溜冰场”。
蓬乱的白发与额头上深深的皱纹看样子有六十岁左右了。
估计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了。
作为警车违反了交通法则当然是要公事公办的,小李子熟练的翻开笔记本,正准备将其内容输入电脑。
门“嘭”的一声被打开,吓得小李浑身一哆嗦。
“谁呀,不知道敲门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小李头也不回的责怪起来。
“李源宏,紧急任务,带上你的配枪到大堂集合。”
一听这声就知道是洪局长,小李立刻站起来转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局长是你呀,我不知道……”
洪无隋立刻打断他的话,“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准备集合。”
“是”
李源宏丝毫不敢怠慢,他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一,他当交警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局长如此的慌张过,以至于嘴角还有面包渣,上衣的纽扣没系全,腰带还露在衣服的外面。
二,五年,李源宏几乎没有用枪执行过任务,这是第一次。
李源宏狠狠的亲了一口“沉睡已久”的勃朗宁手枪,自言自语道,“你终于派上用场了。”
…………
3589可不是一般的警车,它是用来押运犯人的。
老警察宋怀仁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把后视镜调整到可以看见后面犯人的位置。
一个身穿蓝色外套,黑色裤子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看着双手的手铐,有些无力的摊了摊手,眼神甚是复杂。
他抬头的一刹那,恰巧在后视镜中与宋怀仁四目相对。
平静,迷茫,无异常。
宋怀仁开口道,“你不一样。”
宋怀仁见过太多的犯人,在去往监狱的途中,无不大喊自己没有罪,与哀求着放过自己,亦或者大哭不止,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有何不一样?”唐天凌皱了皱眉头。
吸一口烟,宋怀仁道,“你的表现不正常,太过平静,有些反常。”
唐天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宋怀仁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你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可你眼神中的迷茫证明你并不是。
二,你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犯罪,是一种正确的行为。
“难道不是吗?”唐天凌神色有些激动,“法律的漏洞,我来弥补,当法律无法维护正义,我自当挺身而出,何错之有?”
“不,不,不”宋怀仁连说了三个“不”字,他一点儿也不想谈论关于法律的问题,对与错跟他都没有关系。
不然,当初他会选择做一个主持正义的法官,而不是运输犯人的普通警察。
“你在伊索布大学教书?”宋怀仁试图转移话题。
“中文系,历史学教授。”
“你父母是开药店的?”
“在市中心。”
宋怀仁熄灭了烟,“你是莱卡西市人?”
“你也是?”
“莱卡西市四十多年的警察咯,一直想办一件凶杀案就像你杀死法院议员一样。”
宋怀仁察觉到了唐天凌面部的变化,紧接着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举个例子。”
“没事”
唐天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你娶错了妻子”
“可能是她嫁错了人吧。”
唐天凌歪头望向窗外,不断的有警车呼啸而过,还拉响了警报。
如果注意观察的话,会发现莱卡西市的上空盘旋着三驾武装直升机。
这时,宋怀仁身上的对讲机响了。
“6349,6349总台呼叫,总台呼叫,收到请回答。”
“6349收到,6349收到。”
“完成手中任务,立刻到总部报道,重复一遍……”
“6349明白,6349明白。”
对讲机随手就扔在了副驾驶上,车速也从六十迈提升至九十迈。
唐天凌才发现副驾驶座上有一把散弹枪。
“xm1014霰弹枪,我的老伙计了,你放心只要你不逃跑,我是不会开枪的。”
宋怀仁的警告让唐天凌觉得有些好笑,想说些什么,却又笑了笑没有言语。
离监狱还有好长的路,宋怀仁晃了晃空荡荡的烟盒,没有了香烟的“陪伴”他有些坐不住了。
人一到老了,话就变多了。
宋怀仁开始侃侃而谈起来,“我记得,有一个孩子,他也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从上车就开始哭个没完。”
“他一直在祈祷,上帝救救我吧,我是无辜的。”
“不停的对我说他是冤枉的,求我放他离开。”
唐天凌开口问,“他是无辜的吗?”
“不,他杀死了他的邻居被警察撞个正着。”
“四十九,五十,……”唐天凌默默的数着经过的警车数量。
已经有足足五十三俩之多,这种大型的警车可以乘坐十五个人。
也就是说已经有八百多名警察出警了,抽调了莱卡西市三分之一的警员。
宋怀仁对此却浑然不觉,继续吹嘘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当初还有一个男子犯了贪污受贿罪,也是我来……”
唐天凌压根就没在听,因为他看见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像是一个人,一个双臂无力垂在两侧,步履蹒跚的老人,晃晃悠悠的貌似随时都会摔倒。
宋怀仁一边说话,一边开车,根本就没看见这个“人”。
“小心!”唐天凌大喊。
宋怀仁这才注意到,慌乱之中,油门当刹车,一脚到底,发动机一声怒吼。
“嘭”的一声,那“人”应声而飞。
挡风玻璃上满是鲜血,雨刷器还挂着一只血淋淋的胳膊。
宋怀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车速不减反增,方向盘向右一把打死,警车再次发力撞向了高速公路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