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素描之九/老人与花尾巴狗

初冬的山村晌午，静悄悄的，听得见太阳吱吱的烘焙着大地的声音，间或的一二声鸡鸣狗吠才使山村没有打起盹来。

老人眼儿花，下不了棋打不了牌。只好搬张凳子靠着电线杆打瞌睡了。

宁静的山村，温暖的晌午，垂暮的老人，甜美的瞌睡，一切都是祥和惬意。

可那花尾巴狗没有这样看这个世界。

它屁踮屁踮的跑了来，照着那已经变了颜色的电线杆提起一条腿洒开了尿。

老人觉得棉鞋无端地暖了起来，睁开了眼一瞧。赶忙飞起一脚。花尾巴狗冷不丁受此袭击，憋着半泡尿跑出了三丈才回头看。见电线杆已经变成了愤怒的老人赶忙虚张声势地大叫着跑了。

老人无奈地回家去，把经过说给媳妇（是儿媳妇，下文同），把个媳妇笑弯了腰，连那呀呀学语的小孙子也拍着手儿笑。老人也跟着裂开了只有两颗门牙的嘴，与小孙子笑得很对称。

媳妇洗刷着公公换下的鞋裤，老人哄骗着小孙子玩耍。

“外公……外公…….”小孙子冲着大门叫。

果然亲家来了。

老人找了擦手的毛巾递给媳妇，使劲掏着口袋。把一塌叠得整整齐齐的散钱递给媳妇，吩咐去店里买些东西招待亲家。

媳妇笑笑看看父亲没有接。转身走到大门口又回头叫了声爸爸。

两位老人齐声应了，于是相对着朗朗地笑。

晚餐，父子两极力给丈人亲家劝酒。其乐融融。

灯火亮堂堂的夜晚，七临八舍的老人都来陪亲家。

媳妇烧茶泡茶，忙乎着。

一堂屋的老人亲家长亲家短的说笑着。朗朗的笑声把山村的夜晚烘托得甜蜜又温情。

是啊，山村里的雨天比晴天热闹，夜晚比白天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