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町.七大主题征文S2奇思妙想

孤独得奔跑于光年中,还好遇见了你

2018-07-29  本文已影响13人  顾熙卿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光年以外。

初到地球之旅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悬浮在这浩瀚无际,却又空洞黑暗得深不可测的地方,让我有种虚无飘渺的恍惚,令我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粟的尘埃,我不禁有些颤栗,我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来,又该何去。

在我眼前映入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球体,上面蓝色和白色的纹痕相互交错着,周围裹着一层薄薄的水蓝色"纱衣",甚是好看,我努力向前遨游靠近它,想触摸这美丽的水球,我拼命的摆动着自己的四肢,我游了很久,越靠近这充满神秘色彩的水球,我越能感受前方通体发光的火球散发出的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靠近了这水球,义无反顾的冲进它的体内,越往下坠落,摩擦产生的火花越强烈充斥我的身体,最终滋啦滋啦的点燃了我的全身,我像一个点飞速的坠落在一个湖潭里。

我挣扎得划动四肢,求生的欲望使我向岸边靠近,四肢并用得终于爬向岸上,累趴的躺在那不愿动弹,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一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令我瞠目结舌,我立刻从地上蹦起,全身警惕的直勾勾盯着这比我大几十倍的的生物,它似乎没有看见我,只是一直低头吃着地上的草,我侧过身从它旁边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就在我不再被这庞大的身躯遮挡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无根且满眼青翠的草原,在这草原上,到处都是这巨型生物,我不禁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多年以后,它们有个名字,叫恐龙。

在之后的2亿3500万年至6500万年,我见证了各种生物的起源和进化,这些生物诠释了物竞天择的定义,我有时候忍不住咂咂嘴感叹生命的奇妙。但也许每个生物总会有消亡的时候吧,正如它们也曾鼎盛过,称霸过。我亲眼见证了小行星撞地球的灾难导演,那因大气层摩擦而分裂成一块块的陨石,迸射出炽热的光芒,就像要划破这曾蔚蓝的天空,它们毫不留情的砸向地面,袭击无处可躲的恐龙,歇斯底里的嘶哄响破云霄,贯穿了这曾绿茵遍野的大地。

就在我也为此悲痛欲绝的时候,我突然全身通透的漂浮在空中,我只能静静俯瞰这灾难的发生,眼泪划过我的脸颊,在空中滴落,最后蒸发得化为虚有,就正如我似乎从没来过,也不曾为此改变过什么,也许在自然的残酷下,我们只能顺从。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明明最终要消亡,为什么要存在,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为什么还要努力挣扎。 也许,在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就会知道答案吧。

见证人类的起源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庞然大物的恐龙已经消亡的无影无踪,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已经尸骨无存,又或许它们的尸骸只是被掩埋在这深深的大地之下,一层又一层的砂层不断将它们掩盖到最深处。但我知道在接下来的几亿年,我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初次见到恐龙的震撼感。

我不断下沉着身子,稳稳的着落在这重新绿毡铺地的大地,就好像上一次的灾难不曾降临一般安祥。就在我四处张望寻找新生物的时候,我被旁边草丛发出的一阵沙沙响吸引了注意,我扒开草丛,看到一个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的生物,我慢慢地伸出手掌摊开在他的胸前,他有些茫然的眼神望望我,又低头望望我的手,也学我缓缓得摊开手掌放在我的手掌上,我缓缓得合上手,将他粗糙的手轻轻的包住,然后微笑的看着他,他也学我做着蹩脚的表情看向我。

望着这与我相似的生物,有种与在深海中哼唱着52赫兹的灰鲸,终于找到同伴的共鸣,又回想起曾经的灾难,我不禁想靠近他的生活,改变他的未来。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不断握着他的手行走,虽然有时奔跑起来还是弯曲身体,但他多少也会直立行走,再之后我教会他如何用火,如何使用简单的工具。我曾担心这一物种最后会因为生老病死而消亡,但幸运的是,他的同类在自然的演化下越来越多,他也将所学的技能传授给自己的同类,这也因此在薪火相传的过程中,使他们越来越聪明,最后进化成智人,也就是后来人猿进化成人类这一说了。

我看着他和同类围坐在火堆旁呜呜着在交流,回想初见时,他还如同白纸一般稚嫩茫然,而又脆弱孤独,如今他有了伙伴有了家人,对我而言,这一次总算有些作为。在我欣慰的笑了的同时,我的手指开始透明,在我再一次缓缓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些了明,“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最终是否会重蹈覆辙,但我可能多少明白了些,在自然条件下,我们的确只能顺从,但我们可以利用客观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不断努力达到自己想要的层次。但我还是不能明白,明明消亡的结局的一开始就注定,那为什么还要坚持。也许,我终有一天会知道的吧。”

遇见那个他

再一次醒来,我揉搓眼睛四处茫然张望,只见自己处在一片绿茵草地,背后是一棵月老树,我打量着这挂满红绳的大树,说不上来有多么美感,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树干皱摺纵横,悬空突出,像是老人沉思的前额,见证了一对又一对相互依偎扶持的爱情故事,证明了一个又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风吹过,像喝醉了酒的哥萨克的脑袋似的晃动起来,徽徽地哼着带醉的歌,将树枝上的红绳飘荡在空中舞动,久转不停,一抹抹红色身影,令人神往。

我轻轻抚摸这苍劲的月老树,闭着眼睛额头贴着它的树心,想心连着心,听它讲这红绳主人们的故事和由来,感受它心中的温情。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喊道:“你是仙女吗?”

我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头,与他平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小男孩笑着说:“因为我看到姐姐你从天山慢慢落下来躺在草地上的,而且姐姐很漂亮。”

我扑哧一笑:“是吗,第一次有人夸我漂亮呢,姐姐谢谢你呢,只是姐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仙女,姐姐只知道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时间的年轮里不断奔跑,又不断沉睡,在沉睡中又不断苏醒继续奔跑。”

小男孩抓抓自己后脑勺困惑的说:"唔,好深奥,听不懂。但看样子姐姐活了很久呢。“

我捏捏男孩子的脸,眼睛望向别处,似乎游神飘向到了光年外的时候,呆愣着说:“是啊。”

男孩对着我的眼睛挥挥手,试图拉回我的意识说道:“那姐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不孤独吗?”

我寂落得笑道:"是啊,姐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孤独,但…孤独的太久了,已经忘记孤独的味道了。”

男孩摆摆手急忙说:“不行,不行,姐姐,以后我一直陪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孤独了。”

我定睛看了看男孩笑着说:“好啊,以后姐姐也一直陪着你。”

男孩笑着,眼睛似月牙一样美丽温暖说:“嗯!永远不分开。”

就这样,我每天都坐在月老树的树干上等着男孩,男孩每天下午都会来到月老树这找我,带我出去玩,吃吃糖葫芦,捏捏小糖人,然后傍晚时听我讲以前这片土地上发生的奇幻故事,过的十分惬意,填补了我心中的几十万年来的孤独感。

我陪着男孩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去秋来,转眼间一过,他已经从最初年少懵懂的7岁,长大成人到20岁。这一天,我和男孩一如既往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里变幻多端成形形色色的云朵。久久过后,男孩沉思道:“姐姐,我今天20岁,到了行冠礼的年龄了。”

我转头侧目打量着身边的男孩,殊不知白驹过隙,曾经的婴儿肥已经褪去,此刻的男孩应该算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了,硬朗的面容,可见男孩的蜕变。我笑着说:“很好啊,说明你长大了。”‘

男孩转头看着我说:“是啊,我长大了,也能保护姐姐了,只是前几日母亲开始找媒婆说媒。”他认真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面容僵硬了几许,立刻恢复常色说道:“娶妻生子很好啊。”

男孩直起身来,紧紧盯着我说:“姐姐你真这么想吗。”

我枕着手故作淡定说道:“是啊,姐姐是真心为你高兴。”

男孩有些生气,二话不说的跑走了。“我能以什么姿态和身份去抓住他的手呢。我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这么想着,便只能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不做挽留。

自那之后,他许久未来。我也每天百般无赖的坐在最高的树干上,蹬着腿摇摆在空中,眺望着远方的村庄,期盼他的身影。一个月之后的晚上,星空闪烁,北斗七星一闪一闪,指引迷路的旅人找到回家的路,我躺在草地上抬头数着星星,这时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磕磕绊绊的人走向我,我认出这熟悉的身影,连忙扶住这醉醺醺的男孩说道:“你喝酒了?”

男孩微醺的脸笑道:“是啊,姐姐,我和你说,我明天要去战场了,我挺开心一点的,因为这样就不用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了。”但笑着笑着皱着眉头哭道:“但我爱的人,好像不爱我。”

我听闻,手臂一僵,不再言语,边扶着他的身子背靠着月老树,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然后静静听他胡言乱语,最后不省人事的睡着。而我因为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声音——“我明天要去战场了”“但我爱的人,好像不爱我”,使我彻夜难眠,望着繁星似锦的天空,星星像男孩小时候的眼睛一样一眨一眨会发光,我不禁有些苦闷,却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至第一抹阳光照射大地的时候,万物似乎都在歌颂新的一天的开始。男孩醒来了,我们相互对视许久,却不再言语,拍拍身子站起,似乎正如想拍掉曾经的过往,或拍掉岁月的烙痕一般。男孩深深望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在说“你不必留我,也不必追我”那般决绝。我也只是站在高坡上,扶着月老树沉默的看着,就正如我当初沉默的看着那些生物消亡时候的无力。

一年后,我坐在茶馆,听到他凯旋而归封为大将军,皇上也想将他许为驸马的消息,我浅浅一笑,一饮而尽那苦涩的酒,头也不回的逃了回去。自那之后,我再也不去曾经两人一起闲逛的街道,再也不看两人曾一起去茶馆看的影戏了,我也越发的不爱开怀的大笑,心中的光似乎也在不断消散。

又过了十五年,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进入沉睡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稍许驼背,满头白发的老人蹒跚的一步步喘着气爬上来,我和他两眼对视,他的眼睛真像男孩一样,一直发着星星一样的光芒。老人咳嗽笑着说:“姐姐,好久不见,我已经老了,你却依旧这么年轻。”

我愣神片刻,确认了这是男孩后,不禁颤抖着手抚摸他的脸颊,颤栗的声音透露出我多么的绝望:“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男孩笑笑不在意说:“姐姐,因为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只是我这凡夫俗子,不知道姐姐可还需要我最后一刻的陪伴。对不起姐姐,让你等了我太久,因为我有太多要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扶着男孩坐下说道:“我当然需要,我以为你这么多年陪着那个公主已经儿孙满堂了。”

男孩愣了愣神哈哈大笑道:“哈哈,那姐姐可想的太美了,我可算是断子绝孙了,不过好在家中还有个弟弟,不至于香火断掉,否则我父母亲的在天之灵,怕是也能掀了棺材,非家法伺候不可。”

我惊讶之际,男孩看着我说:“姐姐,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听你讲光年外的世界吗?”我点点头便和他讲着,讲了很久很久,恍惚回到初见到男孩的时候,似乎一切历历在目的那般美好。

黎明之际,男孩支起身子,拿出一条红绳给我笑道:“姐姐,你可知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的意思吗,我的眼睛里,一直都是你。”我接过红绳正木讷的时候,男孩笑了笑便合上了眼睛,我静静得看着他,泪水不知不觉横流我的脸。

在安葬完男孩遗体后,蹲坐在月老树前紧紧握着红绳的我,找到了答案:“即使结局是悲伤,但其中过程如果不曾义无反顾,怎会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心中又怎会有喜怒哀乐,在生命中,又怎会出现那个他?流的泪,开怀的笑,走过的街,一起喝过的茶,月老树上的红绳,逝去的人,都证明爱过。我奔跑在光年中,还好遇见了你,真好。”

最后,我选择了永远的寂静,就正如男孩永远沉睡下去一样。

在梦里,我梦到自己不再是拥有无限生命,一刻不停的奔跑在光年世界的自己,只是一个撑着纸伞驻足在桥上,只因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便与男孩厮守到海枯石烂的凡夫俗子。

我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和生命的奇迹,在这光年里看淡了许多,也麻木了许多,但还好遇见了那个他,使我驱赶了阴霾,重新沐浴在阳光的温柔下。

无限生命又如何,谁想要,就尽管拿去吧,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到老,奔跑了再久,也只是枉然和孤独。

我想用这无限的生命交换,只为和他说一句“我爱你,就正如你爱我一样那般深沉。”

孤独得奔跑于光年中,还好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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