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冬季到帽峰山来看雨

2018-11-16  本文已影响91人  我係凡大头
摄于广州帽峰山

广州下雨了,雨水打在窗外的芭蕉上,淅淅沥沥,嘀嘀嗒嗒。芭蕉寒,雨声碎。虽然天气还不冷,但是这雨水声似乎携带来了阵阵的寒意。这份寒意总让人感觉,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我坐在桌台前,对着电脑的屏幕发呆。内心千丝万缕的惆怅,在雨水的夹杂中席卷而来。我总想说说内心想说的话,但满腹畅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亦新曾说,写作是最好的情人。是的,对于他的这个观点,我非常认同。所以,我早已习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与我生命中最好的情人幽会。有时说说话,有时写写诗,有时……对,就像今晚这样沉默不语。或许,沉默不语才应了今晚的情语。

在四季中,我不太喜欢冬天的感觉。其实,冬天并不是不讨我喜欢,只是我更喜欢阳光的一面。如果不去认真的算时间,我还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年搬来帽峰山的。只知道山上的荔枝花开了四次,龙眼黄皮熟了四次。所以,这是我第四年在帽峰山与冬雨相遇。寂静属于帽峰山的黑夜。

在冬季的雨夜里,帽峰山是浸泡在雾气中的仙子。身边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沾了“仙气”,湿漉漉的。在湿漉漉的环境的浸泡下,我自己彷佛沾上了“仙气”,成为了空气中的一个水泡小仙子。其实,我们的生命就像水泡。正如《大手印实修偈颂》中所说,生命如水泡,不定何时灭。我在帽峰山不单单吃了四年的龙眼,同时还亲眼见过两次送丧的队伍。在午夜的梦醒时分,我甚至还听过哭丧的声音。有些人总说在广州看不到死亡,总说广州没有冬天,而我在帽峰山经历的却是别人口中的“没有”。可见,生活需要感知,人生需要经历。

我出生在城市,成长在城市,从小我就远离了土地,远离了农村。传统意义上的生老病死的仪式,似乎在我的生活字典中就没有印刷过。搬入帽峰山这么多年,让我最难忘记的事情,便是第一次见披麻戴孝的送丧队伍。我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我屋前的那座矮房子里突然挤满了人。我没有出外观望,只听见屋内传来了哭天抢地惨烈的声音。再一打听,原来矮房子里停放了一口棺材。我站在二楼望着窗外,只听见一阵阵的鞭炮声和一阵阵敲锣的声音,紧接着一条披麻戴孝的队伍缓缓地走入我的眼帘。那一刻,定格了我的今生的记忆。别笑我的无知,也别对我没有见识表示惊讶。被工业时代洗礼过的我,活到快而立之年,才重返农村,重返土地,重新铸造自己的生命程序。

雨还在继续下,你继续沉默吧,让我继续说两句。在这个雨夜,你喝茶沉默着,我说说内心的话给你,难道不是一种生命的惬意?这场雨过后,慢慢地就该进入冬季了。是的,也到了该冷的时候了。帽峰山的冬天不属于广州,它只属于帽峰山。在这里,冬天是需要烤火的。似乎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因为火的出现,我们似乎回到了远古时代,回到了火是一切生命的起源的时代。火,似乎就像是一个生命的轮回。在远古时代,人类的起源离不开火。而现如今,人类的安息也将是葬身于火海。一把火,烧毁今生今世所有的是是非非,烧毁了所有的恩怨情仇。就如同帽峰山冬天生起的这一盆盆火,它烧去了一年,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时间总在我们的不经意间流逝,人总在逝水流年中埋葬了自己的岁月。今早起来,我站在阳台上做树瑜伽,无意中我发现眼前的那两棵树长高了。在原来的时候,我可以对望到对面那座楼的屋顶,而今天我眼前看到的也只是这两棵树。

四年的春夏秋冬,四年的风吹雨打,树长高了。我想,我也应该长大了吧!

写于2018年11月16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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