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北京市散文

稻草人

2019-02-25  本文已影响153人  许登祎

纪委办公楼前面有一块谷地,地厚谷稔,鸟雀常来偷食。

厚德老人种了一辈子地,也挨饿,也受罪,现在也过上了温饱不愁的日子。他对来偷食的鸟雀没说什么。

过些日子,他发现原先偷食的鸟起先啄的是地边地脚上的谷子,谷尖谷头上的谷穗,啄一个吃一个,显然是真饿,显然是有些担心害怕主人,不敢往里面去。后来,厚德发现鸟雀偷食的踪迹往谷地里面延伸,而且,偷了也不尽食了,一个个谷穗被啄得七零八碎,粒粒谷粒啄下不吃浪费得满地都是。

再后来,这两只鸟雀带着三四只来,五六只来,再后来是黑压压一群,哗啦啦来,忽闪闪去。吃着、啄着、用爪子抓着、肆无忌惮地跳跃着,横七竖八地糟蹋着谷子。

这不行,厚德说,你这就不对了,本来这地是我的,谷是我种的,你本是吃草籽秕谷的,你肚饿了吃一些是可以的,但可你又吃又糟蹋,自己吃了不算还把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朋友老乡都带来了吃,仿佛就是应该的,仿佛就是自家的,仿佛不吃心里就不舒服,也仿佛不整完就不快乐不高兴。

厚德老汉扎了个稻草人立在地里。

稻草人

鸟雀来了。母的说“看啊,谷子有人守着了。咱们走吧。”

公的在谷地盘旋着,眼睛瞅着谷穗,又瞅着稻草人想,“我还是试探试探。”

它飞掠下去,叼了一口谷穗,闪了一道弧线,看稻草人的草帽动了动。

母的见公的叼了一口,稻草人似乎没反应,也一道弧线下去,叼了一口,看稻草人手里的鞕梢动了动。

第三只鸟一直在电线杆上观察着,看公鸟母鸟啄了食,稻草人似乎没在意,也一道弧线下去,叼了一口,站在电线杆上,看稻草人戴着的草帽动了动,鞭梢动了动,甚至脖子转了转眼睛动了动。

一群鸟站在电线上,瞅着公的偷了食母的偷了食,第三支鸟也偷了食,稻草人似乎没驱赶的意思,也闪了一道弧线下去,又闪了一道弧线下去,再闪一道道弧线下去,成了一道飞翔的扇面。

谷地里成了鸟雀游弋的海洋,谷子成了鸟雀恣意的珍馐,鸟雀一边偷食一边唧唧我我嘻嘻哈哈“我以为鞭子是真的哩,我以为他是真守着稻谷哩,原来站在哪里是当个假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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