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

蓝江/ 白云山

文/ 蓝江

如果，每一个走过这条路的人都是骗子，甚至，连你自己，也成了骗子，你能怎么办？

唐代诗人贾岛在《寻隐者不遇》中这样写：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而我们去的白云山，没有那么多的云。但树木掩映，浓阴也能蔽日。那是初夏的天气，我和青瓦，我们俩好不容易爬到了将近山顶的位置。幸好，后面还跟着几个女子。

她们五个，肯定比我们更年轻，她们是叽叽喳喳，唱着歌上来的。但其中两个，显然太缺乏锻炼，勉勉强强跟到了此处。快到绝顶时，她们已经晃晃荡荡双腿直打颤了，但是，已经没法后退了。

她们是因为前面有我们，才跟上来。而我们，是因为后面有她们，才大着胆子一直往前走。

山路实在是太陡了，主要是，根本就没有路。原来是有路的，但不知为什么，路已经时断时续，有时就被倒伏的树木横上了，我们得从树上跳过去，或者从树底下钻过去。

但已经快到山顶了，回转更让人畏惧，所以只能向前。两伙人终于汇聚到一处，因为，前面路上，有陡陡的一米来高的石壁挡路，上不去了。

青瓦是唯一的一个男士，他想方设法，好不容易让自己站到了石壁上方，观察了一下，再往上去的路还算平坦，这儿，应该是唯一的难关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都撇给他，背包、水瓶子、防潮垫什么的，他把东西都安置好，俯身拉我上去，费了些周折，总算我也上去了。

幸好有青瓦在，那几个女子，也被一个一个拉上去，她们千恩万谢。

再往上去，就轻松多了，有平坦的山间小路了，一会儿，已到达山梁。时间也将近正午了，乏累，又饥渴。我和青瓦找了一处有风的洁净之地，摆上自备的用具和食品，开饭。

人在山巅，凉风习习，花香阵阵，心情大好。吃饱，喝足，歇好了，起身，顺着山梁上的路一直往前走。

走了一段，看到那五个女子，她们在林下阴凉处铺了宽大的防潮垫，五个人坐在上面，身前身后摆满了好吃的，正在嘻嘻哈哈开怀畅饮，喧嚷欢歌。

见我们过来，热情地邀请我们加入。哈哈，不了不了，已经吃好歇好了。

我们沿路往前走，走出一段，却犯了难，路不止有一条，山梁上有一条，似乎无尽无休地往远处延伸。同时，左边有一条往山下去的野路，右边也有一条往山下去的野路，三条路都没有任何路标。

我们先是顺着山梁走，走了能有一里地出去，路才开始要往山下弯去。犹犹豫豫，不敢走了，不知道下去是哪里。青瓦说：据我判断，刚才左边的那条下山路，应该就通向我们来时的沟口，还是从那里下去吧。

我想了又想，应该是这样。两人就折返，回到那条路上。刚开始下山还可以，没想到越走路越陡。青瓦在前面开路，三跳两跳不见踪影了。

我胆战心惊，小心翼翼。那路是沙石路，又陡又滑，双手必须随时拽住两边的树木藤条，才敢挪动脚步。不然，万一失控就顺坡滚下山去了。

真是越走越后悔，这到底是不是下山的路啊，如果不是，再想上来，还能上来了吗？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