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就是艳

今天整理书架，翻出两本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历代艳歌》，大家一看艳歌两个字或许就会想到流行，情情爱爱之类的，确实是，就是情情爱爱，是流行歌曲，并且写得直接露骨又很有趣味。

我记得因为和一个高雅的朋友聊到这个艳歌，当时我这朋友正经历一段惊天浪漫的婚外恋，我当时因为这个和她争得面红耳赤，一个女人不管多么精明，哪怕她当时已经做到财务总监，在遇到所谓的爱情的时候还是小白一个，不会算计了，不会条理分明了，只会头脑发热，夸大爱情的神圣。我让她赶紧结束走出来，她哪里肯听，我也是和她读大专的时候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所以说话也就很直接，直来直去，知道最后我们不会闹别扭。

那时我见她一下也回转不过来，就揶揄地发了《历代艳歌》里的一段小曲儿让她发给她那个所谓的“恋人”，她高雅惯了，小曲很民间，小老百姓日常爱情生活她看不起，记得当时气得她脸都紫了，这个阳春白雪，我就要气她：你所谓的爱情我就不信比小老百姓的能来得高雅。

今天翻出艳歌，想起这段往事，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们熟悉的《江南》，《历代艳歌》里也有选录：

江南可彩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初中课本也有这首《江南》，要求孩子们背诵，这个小调很美，很有画面感，读一两遍就能记住。其实在景之外，这首《江南》，就是一首艳歌，它展示男女交欢的极乐。

其间作为象征物的莲叶、鱼与中国古老观念中的生殖意象十分吻合，犹如现在农村极常见的年画中的莲叶和鲤鱼， 都从中折射出汉民族最原始的生命 意识。如果我们能真的从这些艳歌中体悟到先民那些古老的意识，并由此领略到性的本义，这或许是这本艳歌问世所具有的深层意义。

中国艳歌，主要指民歌中的香艳俚曲和文人整理加工的里巷情歌，是一个极丰富的文学宝藏，在崇尚贵族情调的读者眼里，它或许不像庙堂文学或所谓的纯文学来得雅致，但其情真言直，风趣泼辣，把人带入到一种坦率纯洁的艺术境界。其实古典小说和戏曲在传统概念中一直是俗的。

即使是一些风尘女子的倾诉，也摆脱了扭捏作态，表达出自然强烈的内心实感。这是艳歌在内容上突出的特色。有一首《风情》就颇能体现这种格调:

我们体会一下，我感觉很有趣味：

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捏得来一似活托，捏得来同床上卧。将泥人儿摔碎，着水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 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这种热烈，这种幻想，这种率真，一点儿淫乱的感觉都没有。

再摘录几首一起来感受一下民间俚俗自由自在，又生动活泼的况味：

    《风筝》

风筝儿，要紧是千尺线。忒轻薄，忒飘荡，不怕你走上天。一丝丝，一段段，拿住你在身边缠。不是我不放手，放手时你就一去不回还。听着了你的风声也，我自会凑你的高低和近远。

《送别》一首

劝乖亲，休要在江湖上 恋。纵经营千倍利，不如家里安闲。餐风宿水容颜易变，想茶茶不到口，想饭饭又不周全。到晚要自展那铺陈也，到天明还自要卷。

《二十个字》

“心”字乱来“情”字儿堪堪散，“思”字儿悲，“想”字儿更难。“身”字儿，由不的我，“梦”字儿，没有与你长陪伴。“痛”字凄凉苦，“泪”字儿牵连不断。

“他”字“你”字儿成双，“俺”字儿“我”字儿孤单。“离”字“别”字儿容易，“逢”字儿“见”字儿更难，“烦”字儿“愁”字儿锁上眉尖。要得“病”字儿好，还得“人”字常陪伴。

说得通俗点儿，就是当时的流行歌曲，我们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听流行歌吗，大众的爱!有愿意看的，不妨找来读读，工作累了，紧张了，可以找三两段一读，有趣而放松，像我们听到广场舞的旋律就忍不住就想跟着走几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