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历历岂如烟

“爹爹……弟弟他……”小染还未回过神，只知大事不好，抱住父亲直哭。

月清徵轻抚小染后背，柔声道：“不怕。”然后示意叶青过来：“带雪寒和小染回庄里去，这边事了我去接她们。”

“是。”叶青心下不安。

“爹爹……”小染泪汪汪看着父亲，只见他凝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万书楼内，花香阵阵，琴音幽然。

“此事不妥。”

李白轻轻擦拭手中宝剑，慢慢说道。

“若弟子不去给他们一个说法，恐怕他们永远不会干休，将来只会连累更多同门。”月清徵轻叹。

“你的事，我本不愿多问。不过天旋影是唐门高手，又在浩气盟居要职。”李白顿了一顿，淡淡问道：

“那些谣言，可是有些根据？”

月清徵微微一震。

的确，年轻时他曾四海云游，李白弟子，长歌才俊。那时他有着一切天之骄子该有的骄傲。剑胆琴心，经纶济世。仿佛等待他的，是整个盛世大唐。

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他的挚友所在苍云军，艰苦御敌却反遭诬陷。“平叛大军”顷刻兵临城下，如虎的苍云军在外敌面前从未倒下，却全军覆没在唐军埋伏。

雁门关白雪皑皑，寒风凛冽。

他背着问雪琴，抱着挚友刚出生的女儿。躲在残破的长城下。

天地之大，无家可归。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醒来后那个瞎子这样对他说。

“我长歌门上下忠良，怎会入你恶人谷！”他怒极，却忘了伤口未愈，一阵疼痛。

“忠良？哼！”瞎子拂袖而去。

他养好了伤，将挚友的女儿安置在恶人谷。便在一个暗夜离去。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很好，愿你一生看淡善恶，也算不负你父亲。”

离开那天，他抚摸着女孩的额头说道。

“长歌门弟子月清徵勾结叛军，反抗朝廷！还与恶人谷交情甚厚！”

他成了真的叛徒。

“弟子会妥善解决此事。”月清徵定神道。

“这江湖就是一个囚牢，即便是隐居湖光山色，又岂能逃脱。”

李白轻叹。

“我这一生，又何曾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