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
时间就像是一条宽广的河流,缓缓地从大堤上流过,洗去了尘埃,濯新了记忆
我小学时新建的那幢教学楼,不知不觉已历经了三十几个春秋,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已经刻出了一条条深深的皱纹。
那些年,那些事走在一楼的走廊上,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听到了一阵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朗读声。那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在教我们读二年级的古诗。
说实话,我从不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孩子。每次人虽坐在教室里,思绪却早已神游于千里之外。
一次偶然,我发现把耳朵紧贴课桌上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不已。下课偷偷告诉好友,结果她试了几次都说听不到,直说我骗她;回家告诉母亲,她边用手探我额头,边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下医生。
当时,校园里正流行郑渊洁老师的《皮皮鲁与鲁西西》的故事,我心里坚决认定,我也有着特异功能,是与众不同的。于是,一至三年级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不是趴桌子上聆听各种声音;就是碾转于家里或学校的某个角落,寻找着故事里的小飞船。
人生,总会因为某人或是某事,而改变你原有的执着
四年级时,班里从城里转来了位多才多艺的女同学,是我们学校一位老师的孩子。她不止书读得好,毛笔字也写得特工整,最重要的是弹得一手好风琴。每天放学后,在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总能听到从那老师的办公室里传来的抑扬顿挫的风琴声。每次我总趴在办公室的窗台上,看她纤细的十指在琴键上灵巧的跳动着,把找小飞船的事早抛在了脑后。
那些年,那些事那时,我在学校新组织的校乐队里敲大鼓,经常重复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音律。开始时倒不觉得枯燥,后来听多了悠扬的琴声,我的大鼓声也开始变得抑扬顿挫起来。气得带队的何老师直敲我的头:“看上去挺聪明的一小姑娘,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好。”后来表演时实在怕我出丑,到底是换了另一位男同学上场。
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那些年,那些事
五年级时,作文《野花》老师要求我们先去野外多观察再动笔。
春日的午后,路边或小溪旁的草丛中,五颜六色的野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不止吸引了蝴蝶和蜜蜂,还吸引了我们这群没有抵抗力的小采花盗。归家时,大家都是人手一束野花,捧在怀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时的农村,家里都没有花瓶,找了一个香槟酒的玻璃瓶子插上,也感觉美极了。拿张小凳子摆放在床头,连梦都是香甜的。结果,那次作文里的野花全写成了玻璃瓶里的野花。而我们也养成了放学喜欢去摘野花插瓶的坏习惯。
任时光荏苒,纵流年易逝,老去的是岁月,鲜活的是记忆那些年,那些事
六年级的教室在二楼的最尽头,坐在教室里看窗外,操场上的一切都一览无遗。那时的孩子们是坐不住的。操场上跳绳的,打四角板的,踢键子的,跳格子的…各种游戏的都有,欢声笑语充满了操场的每个角落。
靠操场最东端的两棵大椿树,孩子们常在树下玩捉迷藏和老鹰抓小鸡,粗糙的树干已被孩子们磨光滑了。树上的叶子非常茂密,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鸟在那安了家。许多次觉得枯燥无味的课堂上,我小心翼翼的瞅着窗外,研究着小鸟们在唱什么歌或在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
可惜,现在操场上已是冷清一片,那两棵大椿树在陪伴孩子们度过了若干个春秋后已被砍掉,只余教学楼在斑驳的岁月里逐渐老去、荒废,可记忆中的童年在脑海中却越来越鲜活、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