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614

几天前，女儿在家庭群里晒出我小外孙的好消息，他在这次期中考试里成绩优异，在全校总结大会上，好像同时也是家长会吧，会场前面的电子投影里公布了4个荣誉榜，“学习标兵”，“学习之星”，“光荣榜”，，，每张榜上6~10个七年级优秀生里都有我小外孙的名字，最后一张榜“单科之星”里他名字还出现了两次~英语，地理，都是全校第一。据说他已经是班级和学校里的“名人”，同学都很羡慕他，平常他也不很刻苦，甚至有点懒，成绩却很棒，别人都佩服他脑瓜子好。

我早也知道他是个读书的料，但身体太瘦，今年五一长假来我家，接连几天见他很不爱饭，1米65高，体重才80斤。我着急得不得了。前天我问了下女儿，他现在吃饭怎么样？她说好多了，体重已经有100斤以上。这就对了。没有好的体魄，光成绩好没用。

前天下午在那塘岸边的路上碰到以前的老同学，也是老同事，他还是我这村的姑爷，我们都是农历2019年退休。他停下摩托车，和我聊了会。他现在长年住在300里外某市儿子那里帮助带孙子，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他每个月还要回老家一次，他父亲92岁，母亲也80好几，要经常回来看一下，这不，现在就去镇上帮老人买些东西。

又聊到了我那大舅哥，我那堂弟，他大叹遗憾遗憾！我大舅哥68岁，两个月前去世，我堂弟61岁去年腊月去世，之前他两个也都是退休老师，都曾经在一起上班过。

昨天晚上又在退休群里看到，以前在那中学的同事翟金中死了，他和我堂弟是同年人，也是去年退休的，那么他也只活了61岁，虚岁也可能是62岁，也是挺糟糕的。

很奇怪，去年腊月底我堂弟去世，退休群里鸦雀无声，仿佛都不知道这事，或者是完全无视，不过他刚退休不久，还没加入退休群；昨晚到今天这翟金中“收到”了大约50条“沉痛悼念，，，一路走好，，，”的悼词，挺热闹。他和我堂弟这差别后面的原因不懂。翟金中比我堂弟文化底子差太远了，翟是最后一批民转公的，不错，退休群里民转公的人占了一大半，他们互相之间要亲点。我大舅哥上次去世，也有40~50条悼词。

我没随大流，没给翟金中送悼词。入群4，5年，每年都看到有几个过世的，不知怎的，我对别人似乎都没好感，他们死就死了，于我何干？我不发悼词，虽然很简单的事，我是不是有点冷血？其实主要是，我不习惯在公众群里“冒泡”，我习惯于沉默，甘当小民，我甚至根本不想那群里人知道我是谁，所以我还发什么言。

去年暑假中间在镇上卖杂货的店门前，看到过翟金中，当时我和本大队的吴老师并排坐在一堆蛇皮袋上，等店老板给我们换车胎，这翟金中见到我立马停下摩托车，说他这回刚好也退休了。我有好多年没看到他。他那天满面红光，让我大吃一惊。2009年，也就是15年前，他在那中学里忽然得上严重的糖尿病，从那之后就没再上课，长期病休。再过两年，又听说他得了肺癌。想不到去年他这气色出奇地好。之后这一年多再没看到他。更想不到，一转眼现在他这么快就死掉了。原来他那满脸红润是个假象？事实上那天我也感觉到他那脸红得异乎寻常，很奇怪，果然。我之前对他一直少有好感，略有恶感，他那天跳下车和我聊几句，有点报喜的意思，你们不是都以为他活不久吗，他不也平安着陆了？他去年显然对自己能活到退休很是欣喜，那好心情都写在脸上。

这人在我的印象里相当好色，玩女人很有窍门，估计他以前经常吃性药，那功夫特厉害，很讨女人喜欢。得病之前几十年里，他又爱烟又爱酒，加上好色，几招下来，身体掏空了，应该是这么回事。

靠鬼混才转为公办教师，又这德性，他的死让我无法对他心生悲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