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江南烟胧雨，塞北孤天祭。

君还记，骨伞青衣如画；

君还记，隆冬新雪二八；

君还记，太平长安梨园戏；

君还记，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姽婳十一

若没有黄沙漫天，没有兵临城下，没有金戈铁马，你是否肯卸甲归田，共饮二月的茶？你是否肯与他共看太平盛世，梨园荣景？

那年

你说江南烟胧雨，塞北孤天祭。可你是否知道，江南也有艳阳天，塞北也曾倾天雨？

你说旧曲又一局，北雪踏典狱。可你是否知道，一曲旧调步步局，典狱何止北雪踏？

姽婳十一

堂前新燕衔新泥，崔九宅邸饶余音。可终究不过物是人非，世事变化。荒冢新坟，一座又一座，又有几人在意？

你已不记红雪冬青水袖丹衣，你也不记那铁链刑具冰冷牢房。

你却记得那一池荷莲，踏雪海棠，你也记得你曾晚了一扇拱门的距离。

一袭戏服送名伶，新冢旧骨葬头七。

姽婳十一

你说男儿志在四方，忠骨尽黄沙。金戈戎征天涯，身后狱下马灯。你给的了世人安稳，却给不了他一生平淡。

你是世人眼中的佛，渡了众生，却从曾回头看看他。但凡你回头看他一眼，他也不会如此清冷，独自行走于八百里飞沙黄泉。你亦不会携那奇香沉重的香囊，独自战死沙场，于忘川之上寻他。可你是否知道，心灰意冷之人，独自走时，是何等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