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悲歌（五十八）
“我计划休息一个月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也就是说你休息这一个月并不完全是为了度蜜月？”我现在乏困至极，我敢保证：只要闭上眼睛、大脑静止三分钟，我就能毫不犹豫的进入梦乡。但是我还得强打精神和玫瑰说话，除了出于礼貌之外，最主要的是我们俩在五个小时前举行了一场简单而神圣的只有两个人婚礼，婚礼过后，我就是一位新郎了。我和玫瑰现在所处的时间段为新婚第一夜。
我现在非常的苦恼，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玫瑰沉睡过去。如果她能一直这样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就用这种昏昏欲睡的方式陪着，我也认了；哪怕她一直说道天明'也无所谓了。我最恐惧她眯缝着豆角形的媚药眼，晃动着泛着白光的屁股、爬到我身上来。
“咱们休息吧，你忙活一天啦，一定很累了吧？”
“我不累，咱俩再唠一会儿。”她确实没有一点儿疲劳的表现，“我打算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看看病，然后再到部队去看看我儿子。”
“你有啥病啊？”
“你记性不好、还是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
“我真不记得了，感觉你很健康。”
“健康啥呀，我这边这个里面不是有硬块吗？”玫瑰说着就抓起了我的手摁在她左边的乳房上。
“你摸摸，里面是不是有硬块？”玫瑰一边说着一边抓着我的手让它在乳房上摩挲着。
“是有几个小疙瘩。”我确实摸到了硬块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怎么会能没有大问题呢，我怀疑这是乳腺癌的前兆。别的女人有吗？你老婆奶子里有硬块吗？”
“不会得乳腺癌吧？”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可是玫瑰已经发现了我在转移话题。
“我问你：你老婆奶子里有硬块吗？”
“没有，没摸到过硬块儿。”我实事求是的说。
“这不就得了，这就说明我这儿就是病，就是乳腺癌的前兆。”
“既然发现了不正常，赶紧去检查一下，趁轻好治。”
“所以说我要耽误一个月，除了到医院看病以外，我还要去看看儿子，自从他参军以后我一次也没去看。”
“你应该去看看他，还有几年退伍？”
“啥时退伍不好说，刚刚签了士官，我儿子可帅了，一米八的大个儿，比你还尖点儿呢。”玫瑰满脸是笑。
“孩子个儿高可不像你了，他爸爸高吧？”我问。
“嗯，细高细高的，那体型跟你长的差不多。可惜那死鬼没福，看不到他儿子出息人了。”我感觉到玫瑰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下来了。
“你说我跟孩子他爹的体型差不多那就对了，我是老天安排来接他班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吧，”玫瑰拿手指头照着我的额头戳了一下，“人家可没有你这样花心。”
“这不怨我，这完全是天意；要不然咱俩咋能碰到一起。”我给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
“到部队去看儿子你跟我一起去吧。”玫瑰认真的说，“让孩子也认识认识你。”
“我去？我跟你一起去看你儿子？”我把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了睁，“我以什么身份去看你的儿子呢？”
“父亲，我带着你、以父亲的身份、去看望咱们的儿子。”玫瑰恐怕我听不懂，语气凝重而又严肃的说。
“呵呵，”我轻轻地笑着，“这是不是太突然了，就算是演戏也得有个彩排过程吧，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孩子能接受吗？”
“你说对了，这就是演戏，而你，你我，必须演好这场戏。”
“父亲？我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孩子的面前，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了，你自己去看他还不行吗，你也不是找不到。”我不知道玫瑰为什么要这样做，接下来她说的话让我知道了个大概。
“我每次跟儿子通电话，他都跟我说：‘妈啊，你就给我找个爸爸吧，你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你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你就给我找个爸爸吧，你还那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玫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哽咽了。我的心也酸溜溜的，“你的儿子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是我们的儿子。”玫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随手照我的胸脯轻轻的敲了一拳头。
“那你就找一个吧，穷富无所谓，人品好就行；看出来了，你的个人问题很让孩子操心。”
“就因为这个，我要带着你去部队看望儿子。”玫瑰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我跟你去可以，但我也是一个名誉父亲，以后怎么办？我以后孩子看不到我了，问你：‘我那个爹呢？’你怎么说？所以说当务之急你还是找个吧。我也不能总给当替补队员啊。”
“你光说我找一个，哪有相当合适的，年轻的没人要我，岁数大的我还看不上。我把所有的心都放在儿子身上了，他要是出息人了，我无所谓。跟我去吧，以父亲的身份去看他。行吗？”
“我这个父亲要当到什么时候呢？”这是我所关心的。
“你一直都要做他的父亲，就算是名誉的也好。一直当到我找到老头儿为止，最起码也要到他退伍。”
“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儿子就不能过多的为我操心了，也能安心在部队了。”
此时此刻，我内心非常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玫瑰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真正的难过起来。
“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真得了乳腺癌，真死了，你仍然要去部队看他，你仍然要给他打电话，你要对她说妈妈忙，没时间来看你，让他安安心心的在部队，辉哥，你是个好人，你能做到，对吧？”玫瑰泪流满面。
我把她轻轻地拥进怀里，然后轻轻地在她耳畔说：“我不是个好人，但是你说的事儿，我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