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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丨西红柿鸡蛋拯救世界

2017-06-10  本文已影响400人  青年西米
西红柿鸡蛋面

起火

热锅凉油

加花椒爆香

扔掉花椒

放入鸡蛋炒至金黄

捞出鸡蛋备用

放入西红柿,加盐,盖盖儿闷炒至出汁儿

鸡蛋回锅,与西红柿一并翻炒

加水

下面

搅拌至沸腾

点水

沸腾2次后出锅

对西红柿炒鸡蛋的热爱,大约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了。那一年,妈妈放下忙碌的工作,回到院子里开始专心照顾我。

“营养不良”

儿童医院的医生在我的病历本上写下了这四个大字,然后开了一些维生素,并叮嘱妈妈要给我准备全面均衡的膳食。

妈妈的神情紧张而严肃。

三四年级的我,身高刚刚一米出头,比同龄人矮了一大截。远不如遗传学算出来我应有的身高。小小年纪却搞得面黄肌瘦,还顶着个水肿一般的肚子。活像一个黄皮肤的非洲难民儿童。

彼时的家境并不算宽裕,但也决不算贫穷。父亲在新加坡打拼,母亲则在国内何处出差忙着事业,幼小的我便交由祖母照料。

祖母年事已高,总不能周全。于是正长身体的我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挨到了小学四年级。

记不清是什么原由了,总之到现在还能想起半夜三更因为饥饿无法入睡,蜷缩在卧榻上默默流泪的小小的自己。

四年级是一个转折点,妈妈放弃了原本的工作,来到我身边,也是我从小到大印象中第一次吃到妈妈做的饭。

其实妈妈的手艺并不好,会做的菜也就那几样,但饭菜吃着,总有些额外的美味。

也许是母爱的味道。

记得有一天放学,刚走到院子门口,便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气。带着疑惑走到家门口,看见妈妈正在煤炉子上煎着平鱼。

我是从没吃过这种鱼的。

铁锅里刷上一层薄薄的花生油,来自大海的扁平的小鱼此刻正贴在锅边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香味儿仿佛长了腿,往四面八方飞奔着,其中夹杂着一点儿海鱼独有的腥气,引得四周的野猫也在我家房顶上徘徊。

妈妈让我搬了小凳子,坐在小小的折叠桌边上等着。

我看着青灰色的鱼在妈妈的手里一点点变成金黄,然后转移到我的面前,便如获至宝地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鱼的表皮有一点粘嘴,却格外地香。不算太紧实的鱼肉如蒜瓣儿一般细细排列着,瓣瓣分明。

我细细品味着,妈妈却不吃,在边上看着我。

这可不像我那馋嘴的妈妈。

“你吃过了吗?”我问妈妈。“吃了,一共买了四条,你回家之前我吃了两条”妈妈说着,眼睛却从未离开鱼。

我犹豫了一下,吃掉了另外一条。

那种美味我至今还记得,但无论如何也复刻不出其中的精髓。或许是少了铁锅?或者是缺了煤炉?

煎平鱼

之后的日子,在妈妈的照料下,我的身体日益健壮了起来,性格也开朗了很多。在学校里交到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放学后也时常在一起写作业。

妈妈做饭,不像大多数的家庭,一餐有好几个菜。我家每餐都只有一个菜,而且份量特别大。

记得四年级的《劳动》书上,有一篇作业是教我们自己蒸鸡蛋羹的。

所以在一个初冬的傍晚,我便照着书,自己倒腾起了锅碗瓢盆,竟弄出了一碗鲜嫩可口的鸡蛋羹。果冻般完整而光滑的一碗,泛着金黄的色泽,点上酱油和香油,爽滑可口,鲜嫩有余。

妈妈下班回来,我炫耀般地跟她讲了我的“宏伟事迹”,并且要当着她的面再给她复刻一碗独门鸡蛋羹。可明明一样的操作和步骤,做出来的确完全不同。——蛋羹不像上次做的,果冻般完整而光滑,而是变成了类似蜂窝煤的样式。虽然颜色还是金黄的,但却有着一个一个整齐排列的孔洞。

妈妈也表示从没见过这种构造,但因为是我做的,还是一样加了酱油和香油吃了。我疑惑地看着妈妈,妈妈说:“好吃”。

鸡蛋羹

这件事情之后,妈妈问我“想不想学做饭”,我欣然答应了。

于是另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我便在妈妈的指导下第一次做出了“西红柿炒鸡蛋”。

妈妈自小热爱西红柿,常常跟我吹嘘,说可以一次吃掉一大盆。可能也是受她的影响,我对西红柿也很是喜欢。每每跟妈妈一起去早市买菜,卖西红柿的摊贩总要问我们“炒菜还是生吃”。于是家里的西红柿总是买两份儿,一份儿炒菜,另一份儿生吃。

妈妈说,西红柿炒鸡蛋有个秘诀——就是配比——两个西红柿三个鸡蛋是两人份的一道菜,三个西红柿两个鸡蛋是煮汤。如果人数增多那就按比例增加。

于是那顿饭,考虑到我胃口好的爸爸,我们放了四个西红柿,六个鸡蛋。

结局就是,菜炒好了,我却端不动锅。按我当年的身高,锅大约在我胸口的高度,胳膊抬起来便使不上劲儿,稍有不慎就可能泼到脸上。妈妈见势不妙,帮我把锅端回了屋里。

我很担心地问妈妈“要是我一个人在家做了饭,端不动锅怎么办呢”,妈妈不禁哈哈大笑,一直笑到了桌边。

我想,大概只能站在灶台边吃完了再走吧。

所以那天中午,全家人吃完了我做的“巨无霸”西红柿炒鸡蛋,爸爸打着饱嗝,说比妈妈做的好吃,建议以后就由我做饭。虽然被认可了厨艺还是很开心的,但想到那几乎和脸一般高的灶台,我冷静地拒绝了。

再往后,大约每次做西红柿炒鸡蛋的时候都是我来掌勺。

妈妈也总是能从不知哪里听到这道菜新鲜的做法,比如先放西红柿还是先放鸡蛋啦,又或是炒熟的鸡蛋不用乘出来,只需要扒拉到锅边,然后再加西红柿。

于是有一段时间,我家几乎顿顿都在吃一些奇形怪状的西红柿炒鸡蛋,却总也吃不腻。

西红柿炒鸡蛋

因为有了“鸡蛋羹”的巧合般的成功案例和“西红柿炒鸡蛋”的技能,我便对自己的厨艺自信爆棚了。有一天相约到发小家玩儿,我们说做点儿什么吃的吧。于是商量之下,我便自告奋勇说要做西红柿鸡蛋面。

那么怎么做呢?

我说:“首先要有面,然后要有西红柿和鸡蛋。”

于是那天傍晚,在发小家里,我们郑重其事地把锅放在煤气灶上,放满水、烧开、加入挂面、加入西红柿、倒入鸡蛋液。盖上盖子等它变成美味的西红柿鸡蛋随汤面。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沸腾了。

大量的粉红色泡沫把锅盖儿顶了起来,圆筒状的铝锅看上去像极了测试肺活量的箱子,在灶台上张着血盆大口,呕出鲜红的血沫子。

我俩哪儿见过这种盛况,慌张又疑惑地看着灶台。

发小比我年长几个月,她立即拿出了大姐范儿,冲上前去关掉了火。

垫着抹布把锅端到桌上,我们发誓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一锅神秘而又混沌不清的物品,被我俩你一勺儿我一筷子的收拾掉了。

真该庆幸当年的挂面放的不多。不出所料,当晚我们的肠胃便受到了洗礼,在厕所里“流连忘返”。

“那也算是‘三顾茅庐’了吧!”跟多年后,回想起当年的事迹,发小这样说。

每个家庭里都会有一个“厨神”,因为爸妈的厨艺实在是令人费解,我便承担了家里的厨神角色。

直到今天,我还在各个节庆的聚餐席面上独揽着家里做西红柿炒鸡蛋的活计。

这道菜,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前几天,可能是因为饿的,从快下班就开始肚子疼。回家的路上更是疼到出汗。

我便一边走一边担心会不会是小小布有什么不妥。

到家之后,迅速给自己做了一大碗开篇提到的西红柿鸡蛋面。面条下肚,一切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小布晚上回到家,看见空空的碗,便要求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也做一碗。

于是第二天,我复刻了双份儿的独门西红柿鸡蛋面。因为气他饭熟了之后与别人的电话打得太久,就边催促边骂骂咧咧地看着他吃下去,然后又关切的问他凉了没有,好不好吃。

小布说:“冷热正好,很好吃。”

我释然了。

这就是爱情了,有争吵,有抱怨,更多的是平淡小事儿里透出的一丝丝甜味儿。正如这西红柿炒鸡蛋面,不论是先放西红柿还是先放鸡蛋,两个鸡蛋还是三个鸡蛋,放不放葱花儿,放不放花椒。最后,总能让人胃里暖暖的,很贴心。

西红柿鸡蛋面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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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教大家一句家乡话,我们那儿说西红柿炒鸡蛋,都叫——“胸柿炒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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