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奶奶一起的日子

       

和奶奶一起的日子

很多年前的春天，“女子”的妈妈在家里生了她。

      “女子”是奶奶给她起的小名。

      女子是家里三个小孩里排行老二。不到一岁断了人奶。

        小时候长的清秀，奶奶也喜欢。

        她小的时候，爸妈每天要都去农业社挣公分，没时间带她。天天和分了家，但在一个院子住的奶奶待在一起。

        时间久了小孩子很容易有依赖感，女子和奶奶特别亲，索性跟着奶奶一个屋住了。

        那时候奶奶的炕上都有一个羊毛毡。早晨起床卷起来，靠在木头格栅带小门的窗户下面。就剩一张“光”席子。女子小时候家里盖的都是棉花被，是盖几年弹一次，大家把这种棉花叫taozi。这种棉花用的太久，质地就没新棉花那么软。女子躺好奶奶把被子给她拉到脖子的位置，肩膀两边用手把被子压在背下面，盖起来就像一个四方格，把自己卷在里面。外面就露一个头。平行看有点像堆的雪人。

        炕的另一边高起炕沿一尺，宽一扎长。冬天的时候直接在炕上吃饭，把碗放在高炕沿上吸溜饭菜。

        女子有点低血糖。有时候早上还没起床就饿的发颤，奶奶没有洗手，直接拿一根筷子戳一个馒头给女子在被窝吃。

        稍微大一点细细黄黄的头发有点长了，可以扎起来了。农村人条件不好，但是总要尽自己能力打扮利索点。见村里谁的头发乱七八糟就说他“窝囊”（意思就是太脏太邋遢）。奶奶拿木蓖梳沾点水（其实有时候盆里刚好没打水就用口水的），梳的紧紧光光的。

        女子最喜欢的就是奶奶的老式柜子。现在的柜子是立柜，奶奶那时候的柜子是横着“躺着的”。喜欢奶奶的柜子是柜子里面有所有小孩都喜欢的东西——各种糕点和糖。女子最喜欢一种透明盒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像橘子瓣一样的软糖。每次都是奶奶拿一小瓣放进女子嘴里，女子舍不得咬，舌头在嘴里添来舔去的滋溜。有时候趁奶奶不注意还偷偷喝几口小香槟。

        有吃有喝，女子也乖不捣乱。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奶奶一直住到上二年级，女子搬新家。奶奶一个人住惯了，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搬去新家住，才和奶奶分开住。

      住的也不远，女子想奶奶的话，就隔几天去看看奶奶和柜子里面的好吃的。

      分开没几年奶奶腿脚后来不好，就搬来和女子爸妈一起生活。爸妈平时忙，女子有时间就在家就照顾奶奶，上厕所、洗衣服、端饭这些小事，直到奶奶去世。

        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是简单和相互照顾的。女子的性格也受到影响，简单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