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三月
2020-03-02 本文已影响0人
空山_W
三月的第一天,我奔走二百余里,与亲人相聚相离,夜里,点了盏灯,把闲话慢叙。
整个二月把觉睡足了。在家呆了三十七天,这些日子就像是路遥的哪本书名一样——“早晨是从中午开始的”,起得晚,日子也就短了,鼓捣两顿饭食,溜溜弯儿,天就麻黑了。在村里。天一黑就该洗漱睡觉了,睡也睡不着,就瞪着眼睛想东想西,想写小说,就一直想啊想。自由散漫的日子,倒像是复制粘贴般的,每日如此,舒服并无趣。
二月我写了十几张字。月中,逢上连续多日的风和日丽,院子后的花儿也打苞了,树也吐了绿。天蓝,像缎子平平地铺着,阳光有些劲头了,烤得后背滚滚烫,风也是暖的。搬个小凳趴在后院,照着字帖练着一笔一画。手也冬眠了,不听使唤,写起来格外生硬死板,多练了几日,字也软和一些了,还有些模样。二月本该写二十九张的,一场雹子下得人懒散了,欠了十几张的债,该是又拖到三月了。
缝缝补补,二月也码了两万来字的短文。多半是躲在被窝拿手机写的,烤火时也写了些,周遭嘈杂,写的句句段段好像没什么感情,像干巴巴的柴火棍,逢着春了也发不了芽。写的时候也是图个一吐为快,把那些难过矫情找个地方倒出来,让心里腾腾空,回头望见备忘录里密密麻麻的蚂蚁小字儿时,倒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意思。
二月还想写写奶奶,陪了她三十七天,前日又陪着过了个生日。走的时候,心里的滋味还真说不出。此刻她应该也睡了吧,她睡熟时有轻微的鼾声,喜欢把脚露在外面,她一生要强,脾气古怪,生活简单,喜欢热闹,我多数时间想起奶奶的一生,都觉得像是在想许许多多的道理。奶奶也算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像挨了铅锤的老牛,孤独,小心翼翼,又自宽自慰。
想写三月,困了,那就潦草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