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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的足迹366

2023-08-21  本文已影响0人  韩甸

            366、黑地(下)

    不过也会搞点小动作出来,往河岸边的生产队,多摊派点义务工。

    比如,冬边公社干部没柴烧时,让他们每个生产队送一车柴火来,一家分一车,解决燃眉之急。

    河边村的队长,也不反驳,心领神会,屁颠屁颠地给送过来。

    这些柴火,有时要钱,公社象征性地每家收点;有时不要钱,白送。

    过年过节,还给公社送来点大鱼大肉,直接放在公社食堂,供公社干部们改善伙食,或者是上头来人招待用。

    瓜下来后,还给公社送瓜,公社干部各家分点,也算是搞点福利待遇。

    别处的生产队就没有这个能力,柴火社员都不够烧的;肉就能在割小麦时杀两只羊,有的队羊都没得杀;瓜下来社员都不够分的,哪有给公社送的份?

    穷队队长即使有这份心思,也没有这份能力。

    这些生产队多出些黑地来,土地面积增加了,工作量增大,又拒收外来户,社员总数不增涨,劳动力有限,只能靠增加社员的劳动强度来解决。

    因此,河边生产队的社员,普遍比我们这边累。

    六八年我刚到生产队干活两个多月,就赶上出民工到靠山屯挖大壕,在那干了四十多天。

    我们住地的房东不是五队社员,是四队社员,凌晨两点就出工,晚上八点才收工,去了吃饭时间,一宿睡眠的时间,顶多四个小时。

    两头摸瞎黑,见不到日头爷,那时农村还没有电,用个小煤油灯照亮,太辛苦了。

    房东和他哥哥家住对面屋,他哥哥家是几个屋不知道,没过去参观过,房东这边是两个屋,一大一小。

    我们没来时,大屋一铺大炕,房东领着六个小孩住,最小的刚会走路,是个小女孩,刚过炕沿高。

    小屋他大儿子和儿媳妇住,刚结婚不久,还没有满月,我们住进去那天,小俩口才回的娘家门。

    儿子回来时,儿媳妇没有跟回来,留在娘家了,等我们走后,儿子再去接。

    搬着脚指头我算了一下,房东家是七个孩子。

    这个大儿子长得个不高,不到一米六,胖墩似的,才十六岁,在生产队已经干三年活了。

    我们来后,为了给我们倒地方,房东俩口子领着四个孩子,进小屋和儿子挤到一个炕上睡,剩下的两个孩子没地方,撵到东屋,到房东哥哥家找宿睡去了。

    白天我们出工不在家里,专管做饭的伙夫闲着没事,与女房东及房东的嫂子唠闲嗑。

    房东嫂子说:在这地方住不合算,一年才能捞着睡半年的觉,吃老亏了。

    女房东说:挺大个人,岁数一大把了,对睡觉那么亲近干啥?还当是年轻小媳妇那么没牙口哪?

    这话说得有冲,让房东嫂子有点下不来台。

  摸牙口,是判断牛马驴等大牲畜年龄的一种方法,有经验人把手伸进大牲畜的嘴里,摸它的牙齿状况,能判断出它的岁数来。

    这种方法我不懂,也没听明白人介绍过,是一门技术,一般人都不会,但在家乡牲畜买卖市场上,见到别人操作过。

    没牙口,指的是年轻,还没有成熟。

    房东嫂子瞅瞅女房东,也调侃地说:也倒是,啥事都没耽误,尽管只睡半宿觉,孩子倒生了七个,要睡整宿觉的话,那小孩都得组成一个大部队。

    这嗑唠的,几句话就唠散了。

    谁之过?都是黑地惹的祸。(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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